张景惠是真的不想这个大蛋糕被人分食了,如今丁力主动提出想撤了,他自然内心高兴。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丁力的心胸和格局,这是一个识大体、懂进退的人。
在这种乱世之内,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活得长久。
这么一来,张景惠对丁力的印象,忽然之间,好了许多。
还有一点,没有对比,就分不出高下。
拿已经逃亡的董炎,和眼前的丁力做一比较,高下立判,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内。
董炎就是一个混迹于市井之内的小混混,只懂得打打杀杀那一套。
而眼前这一位,举止文雅,且谈吐不俗,尤为重要的一点,他懂得如何经营生意,单从这一点上来看,这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想到此,张景惠一摆手,让那两名卫兵先出去,然后对丁力一招手道:“你坐下来,咱们聊聊!”
一旁的军官见状,忙把丁力引到沙发边上,让他坐到了另一侧的沙发上,并给他倒了一杯茶。
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让丁力顿时感觉到了一种信号,自己的危险似乎解除了!
丁力是多聪明的人啊?他坐下之后,依然是一副十分谦恭的姿态。
张景惠也换了一副口吻,他和蔼地问丁力:“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还从事着什么职业?”
丁力只能自报家门:“回总长,小的叫丁力,今年三十二岁了,如今在经营着一家旅馆!”
张景惠一听,和自己的判断果然相同,这还真是个做生意的人,于是,他就又问了一句:“这干赌场,如何才能赚更多的钱?”
丁力一听他问这种话,就知道机会来了!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一番,让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丁力慢条斯理地道:“赌场这个行业,是个经久不衰的行业,它之所以存在,就是迎合了人们都想一夜暴富的心理,其实您想啊,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赌场是讲求胜率的,这胜率早已经被计算得明明白白的了,所以,拿运气和投机会来较量,不输个头破血流,那才怪呢!这也就是赌场永远赢利的原因!”
张景惠听了丁力这番高论,暗暗点头,没想到,这个丁力对赌场还有这么深的研究。
他又好奇地问:“那你赌博吗?”
丁力乐了,对张景惠道:“总长,明明前面就是一个坑,你还会往前走吗?”言外之意,他对赌博不感兴趣。
他这么一说,张景惠就更加的欣赏他了,这个人和董炎截然不同,那个董炎嗜赌如命,这一点,张景惠也早有耳闻,因为这样,也让赌馆的名声不好了起来,赌客们都觉得他和荷倌串通一气。
张景惠想到此,就问丁力:“你除了发传单招揽生意之外,还有哪些方式,能让赌场更红火?”
这才是关键点,他想知道丁力还有什么杀手锏!
丁力听他问自己,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然后道:“首先,要让每一个赌台公平公正,反正咱们获利的方式是抽水,只有赌客们愿意赌了,咱们获利才越多!其次,招幕会员,设立门坎儿,凡是在本赌场花费十万以上的,就是本赌场永久的会员,他可以享受本赌馆的优先借款的权利,还可以享用免费的工作餐,以及车接车送!”
张景惠越听越觉得新鲜,这些方式,他闻所未闻。
丁力并没有停,他继续道:“还可以采取分级招幕制,就是可以为赌场招幕新客人,每招来一个新客人,可奖励筹码若干,如果能招幕来会员级别的客人,他本人也荣升为会员,可以享受赌场的特权!这样一来,咱们的赌场,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客人的!”
他这一番高论说完,张景惠都听傻了,他觉得眼前坐着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做生意的天才啊!
其实,只有丁力明白,他不过是把前世的会员制还有传销的方式,改头换面说出来罢了。
张景惠还想再问点干货出来,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卫兵,他向张景惠汇报道:“东广场的钱署长求见!”
张景惠不满意地哼了一声,道:“让他等上十分钟!”
这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张景惠又和丁力聊了一会儿,之后,才对一旁站着的军官道:“叫他进来吧!”
两分钟后,一身肥肉的钱署长,从外面小跑着进来了。
他接军官的电话前,就已经知道赌场那边出事儿了。
丁力从赌场被带走之后,丁茉就去办公室,给她的丈夫打电话了,把赌场被当兵的封住,丁力被人带走之事,从头至尾讲了一遍。
钱署长听后,一头的雾水,按理说,要查封赌馆,除了警察局,也就是宪兵队了,怎么去的会是一群军人呢?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还是向夫人丁茉承诺,一定想办法救丁力。
放下电话,钱署长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