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阵漫长的等待,最终的评比结果出来了。
拔得头筹的,毫无悬念,是备受万众瞩目的谢玉溪。
当他拿到那幅他一直想要的画作时,转头朝杭书珩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感谢对方的成全了。
那人的事迹,他曾听周霆说过一些,中秋夜的对联,他也曾拜读过,自认为,若是他上去对,也对不出来这样绝妙的下联。
他知道,若是那个男人今晚也参与进来的话,拔得头筹的人,就未必是他了。
想来,这些彩头里面,应是没有让对方感兴趣的物件,就比如他自己,若不是对这幅画作感兴趣,他也不会来参与这种无聊的游戏。
杭书珩并不清楚对方心里的想法,出于礼貌,他还是点头做了回应。
另外值得高兴的,便是刘夫子的诗句,竟然被评出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当他拿到彩头,回到杭书珩跟前时,他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好半晌,他才举着那本孤本对杭书珩说道:“书珩,我、我我我居然赢得了二等奖,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个结果,怎么就那么的不真实呢!
为了印证自己不是在做梦,刘夫子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嘶——真他娘的疼。
杭书珩对此有些无语,摇头轻笑,“不是在做梦吧?”
“呵呵!不是做梦。”刘夫子尬笑了两声,随后向他道谢:“书珩,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提出的宝贵意见,我最开始写的那诗句,根本就得不到这样高的名次。”
“你过谦了,我虽然提了意见,但作诗的还是你自己。”
杭书珩没有揽下功劳,但刘夫子心里却认定了这个事实,想着日后他得多找杭书珩探讨探讨。
这时,有几名鸿远书院的学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刘夫子,恭喜啊!”
这几人,便是之前常和梅耀笙混在一起的那几人,后来虽说少混在一起了,但到底之前的固有印象已经让人很深刻了。
杭书珩打量了一圈,这才发现梅耀笙竟不在其中,难怪今日没人跑到他跟前来找他不痛快,他都觉得世界安静了不少。
在与这几位昔日同窗的闲聊中,杭书珩这才知道,李成安如今也不在鸿远书院里求学了,暂时还没有听说他去了哪家书院。
另外,梅耀笙年前在戏园里与人发生争执,从楼上翻下来,撞到了头,虽说捡回了一条命,可脑子却是不清楚了。
这还真是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啊!杭书珩很想幸灾乐祸地笑出来,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人家毕竟也挺惨的,他再笑出来,就太无礼了。
刘夫子作为他们几人曾经的夫子,习惯性地问起了几人的学业情况。
几人一个个面露尴尬,心虚地笑着打哈哈。
“刘夫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哪是那块料,我们在书院里,也就是混混日子罢了。”
“你们,唉……”刘夫子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既然你们都无心读书,还不如早早把学退了,何必费那些个银子。”
县城里的书院,一年的束修得要好几两银子,寻常人家想送孩子去书院,还未必拿的出这个钱,他们几个也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仗着家中有点小钱,便可随意的糟蹋。
几人听着训,心虚得很,虽说刘夫子如今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夫子了,但被他这样训话,他们还是会本能地觉得有些心里发毛。
倒不是说惧他或是什么的,而是作为学子,在夫子面前,似乎就会有这种本能的反应。
胡乱掰扯了几句后,几人便找借口匆匆离开了,一看那德性,便知是不愿留下继续听训。
“哼,真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刘夫子没好气地瞪着几人的背影骂了一句。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是多管闲事,如今自己已经不是那几人的夫人,要训话他也没资格。
那几人虽然混是混了点,但好歹心眼不坏,才能容他说了这么多。
因为那几人的打岔,刘夫子之前晕乎乎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他作的诗句获得第二名的事实,也变得真实了起来。
两人回到雅间里,孩子们听说夫子作诗比赛获得了第二名,欢呼不已。
小念念率先出声,狂拍着小手欢快地道:“哇!好厉害,爹爹好厉害。”
“夫子得了第二名,夫子太厉害了。”其余几个小不点也不甘落后,纷纷嚷了起来。
孩子们对那什么孤本什么的,看不懂,也根本不感兴趣,他们只知道,第二名已经是很厉害很厉害的。
蓦地,扬扬突然问道:“第一名是谁,是爹爹吗?”
他说着便跑到自己爹爹跟前,很是兴奋地问:“爹爹,你是不是得第一名了?是不是?你上次就是第一名。”
关于中秋节杭书珩对对联拔得头筹的事情,刘夫子当初是从鸿远书院的学子们口中得知的,那副对联当时还在书院里私底下传诵了好一阵子呢!
之所以都是在私底下传诵,是因为曹院长当时在中秋夜丢了脸面,书院里的人都自觉地不去触他的霉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