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是庶子,是老侯爷年轻时强纳回来的姨娘所生。
他虽是庶子,但从小到大各方面都很优秀,亦是老侯爷膝下最有出息的儿子。
只可惜,他的优秀抢了嫡子的光环,从小没少被嫡母以及嫡兄弟的针对与打压。
后来老侯爷病逝,他也学会了隐藏锋芒,直到成年后,嫡母随意给他许配了一个媳妇,便将侯府里已经成年并且成亲了的庶子分了出去。
虽说分了家,但只要没有撕破脸,表面上该有的往来,还是得做做样子。
因此,无特殊情况,那些被分府别住的庶子每年还是会回到侯府一起过年,周桓一家亦然。
而眼下,他们才刚回京,侯府的人定然也收到消息了,若不来走一趟,难免不落人口舌。
一家三口提着礼进了承恩侯府,给老夫人请安后,男人去了书房说话,周茹便被女眷们留了下来。
晌午饭是在侯府里用的,临走时,周桓父子俩被放行了,倒是周茹则是被老夫人周茹许久未回来,理应住在侯府里与家里的姐妹们亲近亲近为由,将人给扣下。
周霆有些担心他这个傻妹子留在这会吃亏,毕竟这个府里住着的,都是一些牛鬼蛇神,周茹这个傻姑娘,根本就玩不过人家。
但老太太提出的理由合理,他们做儿孙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给周茹递去一个万事小心的眼神。
从承恩侯府出来,周霆便立即吩咐周银亲自暗中保护周茹,尽可能不叫她让人欺负了去。
被扣下了的周茹此时内心也很是无奈,说什么与侯府的姐妹们联络感情,亲近亲近,拜托,她可一点都不想与这些表里不一的人亲近好吗。
天天关在这个大笼子里,跟这些人玩心眼,得多累呀!
可谁让人家是长辈呢?且不管人家是存着什么心思,到底人家这样的要求,旁人也挑不出毛病来呀!
她若是拒绝,今日踏出侯府,明日就该传出她不念亲情,不敬长辈的传闻。
虽说她基本上每年只会来京城一回,或许京城里也没几个认识她的人,但人不认识她,却认识她爹和哥哥呀!她若是被传出不好的名声,哥哥日后常驻京城,也会被人说闲话。
周茹在心底暗暗嘀咕着,既来之,则安之,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另一边,周桓父子俩回刚到府里,稍作歇息,便悄悄去了一趟睿王府,将宋甯托他们转送的东西,送了过去。
楚放仿佛闻着味了似的,他们前脚刚将东西送到,他后脚便来了。
“让本将军看看,你们都带了些什么回来。”
周桓父子俩嘴角微抽,这位爷怕不是属狗的吧,长了一个狗鼻子,大老远就闻着味来了。
上首主位上,萧允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沓厚厚的信,确切地说,是画,是那个小家伙画的画。
想来应该是小家伙认的字不全,会写的字不多,便以画代替书信了吧,将他自己想说的话,全画进了画中。
楚放在翻看那堆货物的时候,也留意到了萧允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沓画,便好奇地凑了过去看。
“表哥,你这看的是什么东西呢?”
萧允视线未曾从那一沓画中移开,亦没理会他半分,低头看着每一帧画面里的内容。
楚放凑在一旁看了半晌,也算是看明白了,“这是扬扬那个小家伙画的吧?这小家伙还真聪明,不会写字还知道用画代替书信,真不愧是我的……”
小外甥这三个字险些脱口而出,在萧允投过来一个死亡凝视的时候,急急地刹住了。
楚放有些心虚,干咳了两声,又重新回去翻看那些货物去了。
他翻着那些密封着的坛坛罐罐,看见上面都有写着名称,什么红烧肉罐头、小鱼干罐头、香菇肉酱以及各种酱等等,光是看到这些名称,他便感觉唾液开始分泌了。
除了这些罐头,还有两坛子酒,周霆解释道:“这是杭嫂子自酿的果酒,量不多,只送来了这两小坛。”
“是吗?那我得尝尝看。”
楚放说着,便拆封了其中一坛,分出来一个小壶的量,给自己与萧允各倒了一杯。
他端起自己的那杯,一口干了,然后惊讶道:“嗯?甜的?”
这与京城这边的果酒口味不太一样,京城这边的果酒,有果香,却没什么甜味。
方才喝得太急,没来得及细品,楚放再次为自己斟上一杯,小小抿了一口,细细品味,只觉一股暖意游遍全身。
“真没想到,这酒虽然不烈,却能御寒。”说完,他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我这才两杯下肚,便觉得通身暖和了。”
周霆见他似乎没把这果酒当一回事,好心提醒道:“小将军,这酒虽甜,可不要贪杯了,这酒喝起来不似烈酒,但后劲大着呢!”
周桓也在一旁附和,“阿霆说的不错,可不要小瞧了这甜酒。”
“切,这能有什么后劲,你们少在那里唬我。”楚放丝毫没将周霆的提醒放在心上,反而还大放厥词,“就这样的酒,以本将军的酒量,我一人能把这两坛都喝完。”
父子俩沉默了,他们说的是能喝多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