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二此时正啃着饼子,蹲在院子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练习写字。这几日都是如此,只要能得到闲暇时间,就要写一写,自从练习了笔画之后,他再写字时都发现自己写的字好看了许多了。
不得不在心中感慨,还是公子教的法子好使啊!难怪公子读书读的好。
陈老二媳妇见自家男人学的这么用心,并且有了不小的进步,很是高兴,“他爹,我瞧着你写的字比从前好了不少呢!”
“是啊!公子教的法子,不难懂,你看,连小宝都能学的懂。”他指着旁边儿子写得歪歪扭扭的自己的名字。
“哎呀!我的小宝都会写名字了!”陈老二媳妇欢喜地抱着儿子亲了一口,“儿子,咱好好学,学好了咱就跟公子夫人讨份差事做做。”
宅子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殊不知,一门之隔的外头,他们的麻烦就要来了。温馨的气氛,很快就被一阵拍门声给打破。
砰砰砰砰砰砰
毫无规律毫无节奏的拍门声,显得有些急促,让陈老二夫妇有些疑惑,是什么人拍门拍的这么急。
他们第一感觉并不是主子来了,以他们对两位主子的印象,都是特别沉稳的人,不像是遇事就会乱了方寸的,不应该会拍门拍得这么急才是。
外头的人似乎等得不耐烦,又砰砰砰地连拍几下门,以为是谁有什么急事,他们也不敢怠慢,连忙加快脚步。
然而,当他们推开大门,见到的却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人,顿时呆愣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开个门都开的这么慢。”为首的老妇人一脸的刻薄相,一照面便满脸嫌弃地看着陈老二夫妇,开口就没一句好话。
陈老二夫妇本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会儿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里下意识地便涌上一丝惊恐,这是常年被对方打压而来的一种条件反射。
“爹,娘,老四,弟妹,你们、你们怎么来了?”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陈老二的老爹老娘,以及他兄弟两口子。
陈老娘板着脸,语气不善地道:“哼!我们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们这是发达了,住在这大宅子里享福呢!”
陈老爹接着训道:“我说老二,你怎么回事,离开了村子也不知道回去家里看看,帮帮家里干点活,在外头混好了,也不给家里捎个话,太不像话了。”
“就是,我说二哥二嫂,你们这是过得好了,就忘了爹娘对你们的好了,住着这么大的宅子,也不说接爹娘过来享享福。”陈老四的媳妇在一旁煽风点火,“我也做兄弟妯娌的,你们看不上也就算了,可爹娘好歹也是你们的长辈呀,你们居然连爹娘都不念着,可是太不孝了。”
“不是,爹,娘,我们只是在这宅子里为主家做事的,我们不能做主。”陈老二解释道。
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看他们都背着包袱,就知道这不是偶遇,而是有备而来的。
“二哥,别的先不说,咱爹娘都大老远的过来了,你们好歹先让爹娘进去啊!咱们做儿子的要知道孝顺,爹娘这大把年纪,走赶了一天的路,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你们就忍心让二老在门外站着吗?”陈老四自诩是个读书人,将自己的姿态摆放得很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陈老二。
他们昨儿可是赶了一天的路,在他媳妇娘家歇了一晚,今儿一大早便进城来了。
陈老四媳妇接着说道:“我们可都听说了,这宅子里,就你们一家在里面住着,宅子的主人平日里根本就不住在这,这么大的宅子,主人家又不在,让爹娘进去住上几天,享享福怎么了?”
陈老四夫妇这一唱一和,更是挑起了陈家二老的怒火,陈老娘指着陈老二的鼻子就破口大骂:“我真是白生养你了,养了这么多年,竟养出了个白眼狼,还不如当初直接把你按在尿盆里溺死得了。”
陈老二被骂得不敢反驳,他这辈子做的最有骨气的事便是当初强硬地要求分家,哪怕净身出户也要分家。
可即便他们早就分家出来单过了,但每次面对着自己的老母亲,那刻在骨子里的畏惧感便不自觉生出来。
陈老娘苛责完,陈老爹便跳出来充好人,“行了老婆子,少说两句吧,这站在门口吵吵嚷嚷像什么话,老二两口子好不容易有份好差事,咱别给他们搅黄了。”
随后,他又对陈老二说道:“老二,你们两口子也别在门口堵着,咱先进去再说。”
“就是啊二哥,好歹先让爹娘进去喝口水吧,有啥问题先进去再说,这街上人来人往的,让人看着多不好。”陈老四媳妇说道,只要让他们进了门,那出不出来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陈老二看看街边,确实有人正对着他们这边指指点点,不由有些拿不定主意。
见陈老二似乎有了一些松动,陈老四趁他怔愣之际直接将他撞开,扶着老娘就要往里头走去,“娘,走吧,咱进去吧!”
谁知,还没走到门槛,陈老二媳妇不知哪来的勇气,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