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听了很是高兴,也在那里点着头说道:“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还好些,厚着脸皮就躲过去了,贾琏他们可是在世做人的,将来要到他们头上,可不就是我这个做老子的不是,没有替他们打点,只怕九泉之下也是不得安宁。”
邢夫人笑着说道:“看大老爷说的这般,琏儿他们孝顺你还来不及,哪里就这般起来。”
贾赦诧异的看了看邢夫人,往常怎么就没有这般贤惠起来,若以前这般,还用得着他不耐烦来这里么?
邢夫人见贾赦看她,脸面一红,笑道:“这几日我在这里也想了许久,还是自己之前任性,气坏了老爷,又在琮哥儿那里走了走,心性也是开阔不少。”
贾赦点点头,笑道:“原来是有了琮哥儿心里有靠了,果真借了琮哥儿的光,哪天我是要赏赏他的。”
邢夫人忙道:“如今琮哥儿只怕正在用功,不如现叫了来,大老爷看看他的学业,顺便赏些。”
贾赦笑道:“且明日吧,咱们夫妻两人现坐在这里聊聊倒也不错,很不必叫了那煞风景的。”
邢夫人低了头,心里暗喜,只是可惜自己年纪已大,不然凭着手段得了孩子也是有的,后又想想,兰夫人这般年纪都能有了孩子,自己且大不了她几岁,还怕什么呢,倒也隐隐期待。
过了两日,邢夫人想到迎春那副窝囊样子,终是忍不住了,带着丫鬟自去看看,应个场也是好的,谁知那奶嚒嚒自从厨房不给她额外的点心,径自搜寻上了迎春的屋子,见探春给的香露吃了有大半瓶搁在哪里,也知道是个好东西,决意要立马带了给她的小孙孙去吃呢。
司琪哪里肯让,叫着绣橘和小燕儿死命拦住,不肯叫带走,几人正在那里叫唤呢。
王熙凤已得着禀报,恰巧小丫鬟告诉平儿时被她听到,她本不想管,但听到这个嚒嚒已不是第一次生事,如今越发欺到主子头上了,想到大太太那里,不如拿这个做个投名状,遂亲自过来审了。
及至到了那里,见迎春拿着《太上感应篇》在那里看着,充耳不闻丫鬟和奶嚒嚒的争吵,奶嚒嚒和司琪几人吵得正凶,只等着动手了,遂大喝道:“住手,还有王法吗?”
手下的婆子已赶紧上前分开众人,押着几人跪下。
奶嚒嚒见是王熙凤,哪里还敢争辩,只是低头叫饶命。
王熙凤气得无法,原来还以为府里有她压制尚且好些,想不到这么不给她做脸,又抬头看看迎春,这位二姑娘已经施施然过来行礼了,只做刚才不是她屋里人在吵闹一般。
王熙凤叹了一声,心想果然人叫她二木头不假,将来嫁入谁家能得善终呢,又是个没娘的,自己又不自强。
遂坐下来,平静的看着奶嚒嚒问道:“敢是嚒嚒是有委屈,在这里等着姑娘给你做主么?”
奶嚒嚒瘪着嘴不敢说话,司琪她们早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一清二楚,凤姐儿听了只是想杀人,却还笑着说道:“论理来说,哥儿姐儿屋里的奶嚒嚒是最尊贵的,毕竟奶过哥儿姐儿,和主子们不是一样的情分,你看就是二爷屋里的赵嚒嚒,虽是已经老了解事出去了,但凡她来和我说些烦事,但是我能做得到的,必定要办到,只为了情分二字。赵嚒嚒也是如此,自己吃不下不当紧,若是二爷有一顿不吃就心疼的不行,只恐怕要了她的命一般。我还在屋里说,敢是天下的奶嚒嚒都是这般才好,司琪你们却是这般污蔑奶嚒嚒,我是不信的,奶嚒嚒你可是又要说的?”
迎春奶嚒嚒哪里还敢说些什么,低着头在那里看着地面,心里却是不服气的很,若是二姑娘有二爷那般权势,自己早就狗颠了似的迎过去了,哪里还想着来屋里生事。不过是占些便宜而已,且得几个人在这里鸡猫喊叫,还能盼她们别的吗?
王熙凤知道她也是心里不服,只是自己何曾盼她服气,遂吩咐了人将几人带下去好好的审上一审,二姑娘这里自派人服侍,待事情过了之后再行商议,随后等众人押下去问迎春:“你是什么看法,据司琪的意思是这奶嚒嚒生事,且不是一次两次,若真如此,倒是司琪护主了。整件事是二姑娘在旁边的,只有二姑娘才知道,我们也不得而知,总要姑娘说说才是。”
迎春低了头不说话,只拿着脚尖搓着地面。
王熙凤知道迎春懦弱,想不到竟窝囊至此,遂正色道:“那小杂屋也不是个住人的地方,若是司琪真的屈着了,不如赶紧说了出来,我也好给她寻个好地方住着,若不是,那就住着吧,直接发卖了了事。”
邢夫人走到外面正听到这里,王善保家的一听就急了,赶着就想上前,被邢夫人一把拉住,连着丫鬟一起喝住,不叫人进去通报她来了,自在外面看王熙凤如何行事。
迎春低头半天,嗫喏着嘴说道:“是奶嚒嚒的错,司琪说的都是真的。”
王熙凤问迎春:“我听她们说起,说这奶嚒嚒已是接二连三的这般模样了,借着奶过你几口,为老不尊,强借银子不说,还偷过你的首饰出去打酒吃,或是打牌应急,可是如此呢?”
迎春低低的说道:“都是真的。”
王熙凤又问道:“听说她还去厨房里借着二姑娘的名义要吃要喝,不给就打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