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年前,仙云宗进入隐形状态后,天下宗门几乎都在密切关注南禹山里的动静。甚至有宗门派出探子长驻南禹山一带,看看能否“巧遇”漏网之鱼。
当然,这份期待十分渺茫。
众所周知,仙云宗的护宗大阵开启,意味着有新机缘出现。谁舍得出来?除非是个傻子。
不过,纵是个傻子出来,大家也会欢天喜地地把人接走。好吃好喝的供着,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地套取里边的情形。
为何要关注?自然是出于关心宗门的安危。
两年前,由绝圣门发起的偷袭,大家很关心仙云宗是否撑得住。若撑不住,迅速赶往现场分一杯羹;就算撑得住也必定元气大伤,趁机分而食之皆大欢喜。
一鲸落,万物生,宗门也逃不过大自然物竞天择的规律。
两千多年了,各地仙源稀缺,宗门各自有兴衰盛败的时期,甚至有的湮灭在历史洪流。小宗门明争暗斗,从各大宗门的手指缝里争抢微薄资源苟延残喘。
大宗门则抢地盘,扩展势力,或与其他大宗门合并,渴盼抱团取暖度过资源紧缺的严寒时期。
唯独仙云宗一如既往的摆出高风亮节的作派,对世事不闻不问,漠不关心。
为啥?
因为它是仙山福地,就算天下灵脉断绝,它也是最后一个断的,当然不紧张啦!这样一处灵脉圣地,怎能容许一个宗门独占?!必须趁它病,取它狗命!
难得有个作死的绝圣门一马当先,勇往直前……虽然最后全军覆没,至少让大家知晓仙云宗气数未尽,里边藏着不止一位大能。
果然,到底是历经万年沧桑的大宗门,颇有底蕴,下手需谨慎。
“……明知里边有高手,掌门怎么还敢派咱们来盯梢?”盛夏,清凉的树荫下,几位其貌不扬的樵夫、猎户打扮的男子百无聊赖地闲谈着,“就不怕咱们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被同伴一记耳光扇来,恶狠狠地啐他一口,骂道:
“作死啊!说的什么屁话?”
什么有来无回?晦气!
“是是是,王师兄骂得对,小弟这乌鸦嘴啊,啊不,啊呸呸呸……”
“滚!”
“哎!”
“王师弟何必紧张?”另一名同伴打岔嘻笑道,“且不说咱龙虎门,就连碧海圣域、九重殿、玄机阁等哪个不在附近埋‘暗桩’?目的为何大家心知肚明。
要是巧遇仙云宗的高手,那些大门派的暗桩必然首当其冲先倒霉,咱们这些小虾皮瞅准机会溜了便是,谁会把咱们放在眼里?”
当然,一旦高手们打起架来,他们这些小虾皮是逃不掉的,必成炮灰。
所以嘛,掌门不得不多招收一些蠢人入门,关键时刻充当内门弟子的挡箭牌。
“唉,可惜灵岳圣宫没人来。”有人叹道,躺下来,翘着二郎腿眼望晴朗的天空,“倘若那位来了,咱们就能安枕无忧了……咦?大家快瞧,那是什么宝贝?”
嗯?众人闻声抬头,眼巴巴地瞅着一道不知何时升空呈立体菱形图案的光芒,它上下两端尖尖的,像是法器。
正当大家在审视这家伙什时,那菱形光芒开始忽闪忽闪的……
“糟糕!快跑——”
高手来了!要成炮灰了!
此人的话音一落,菱形光芒一定,随着轰的一声闷响,一道惊人的巨大气浪自南禹群山的中心向外扩展,喷涌而出。
“啊——”
谷嗉无数惊骇惨叫此起彼伏,由近及远,很快便听不见了,被那股气浪冲走了。因为不止一个菱形,按东南西北方位各一个,把潜伏于此的生命体全部冲走。
无辜的猎户、山户和小动物们安然无恙,正因如此,才耗费了一点时间。
……
同时,在南禹山的某个林荫深处,有三位姿色一般的女子在林间小道慢行。
“看来,这修仙之域也不太平啊!”青鹤感慨万分。
瞧,刚离开护宗大阵的范围,仍在南禹群山中,便已发现不止一处暗哨。若非想起这儿是修仙界,妄造杀孽会有反噬,三人早就大开杀戒了。
君上途经之处,岂容危机四伏?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避免不了。”红叶仔细瞅着山间的野花野草,一边走一边蹲地分辨,“殿下,啊,姑娘,咱们瞬移离开吧?仙云宗眼下成了香饽饽。
您一举捣毁人家那么多的暗桩,待会儿肯定会引来更多高手。”
前来查看,或者会一会她这位高手,正好如了那些人的愿。她们刚都听见了,外边的大小宗门都在打探仙云宗里那位高手的情况,她这等于主动送上门啊!
“也好。”元昭仰脸瞅瞅天气,心情明媚,“林间穿行。”
话音落,三人默契地化作一道气流在树林里穿梭。像光一样转瞬即逝,莫说凡人,哪怕修士也察觉不到她们的动向。
无论是御剑飞行,或者踏云,走空路容易和别人碰个正着,白走了。
瞧,三人仍在林间穿行,只听天空传来嗖嗖的声响。青鹤、红叶抬头瞅了一眼,果然,那些人来得真快!
元昭不必抬头也知道有人去了刚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