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顿了顿,道:“武捕头其实是个好人。”
“继续看吧,有时候好人都是被拿枪指着的。”
沈玉颖看所有人都在看她,声音嘶哑道:“让老爷出来,一切都能知晓。”
她又高声道:“县令大人自会为我们做主!”
张焕想了半天,终于知道被捆着的女子是谁了。当时他离去京城时,沈老爷子给他送行,老大老二都在,唯独不见了三女儿。沈老爷子还道了歉,说“三女刁蛮,去游玩了,望大人见谅”之类的话。
就是她啊!
张焕踱步上前,和颜悦色道:“能否让本官见你家少爷一面。”
李亚躬身谢绝:“不可,少爷正在突破,不可被人打扰。”他是见过李福身上的黑色蛇蜕的,那模样的确有些耸人听闻。
因此知道这些的人越少越好,至少这个破家县令不能知道。
张焕又说道:“本县令又不是外人,和你家老爷也是故交的。”
李亚还是礼貌谢绝了。
张焕脸色微变:“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也不行吗?”
杨毅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赵姑娘莫不是猜对了”。
他看张焕似乎还要开口,只觉得张焕越来越面目可憎。杨毅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当即怒喝道:“我家老爷真是看错了你。”
“大胆!”张焕的随从上前,正要擒拿住杨毅。
谁知杨毅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没有犹豫了,而是先下手为强。他曲臂出拳打在随从的脸上,两颗牙齿掉落在地。
随从痛呼不已,满嘴都是血。
见状,其他的官兵放缓了速度,每个人都想自己最后上,结果就是数十个官兵止步不前。
人群传来一片哄笑声,张焕脸色通红,赶紧让官兵退下。
杨毅打完随从,眼睛怒视张焕,想是不是给这县令点颜色看看。
张焕眼底闪过一丝喜色,若杨毅真出手了,一个袭官的罪名是怎么也少不了的。
其他几个掌事后知后觉地拦下杨毅。
“你想造反吗?”张焕继续挑拨,只要杨毅对他出手,他就能办成铁案。和李家偌大的财富相比,一点小伤算什么?
“自然不敢,”杨毅收回拳头,拱手一礼:“还请大人切勿计较。”
张焕脸色失望,若是这莽夫气血上头多好。
沈玉颖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眼中含泪,盈盈一礼,“还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你想本官怎么处理?”张焕大声问道,眼神不断打量着远处的众人。
武应在运功疗伤,采荷刚从房间取回了水壶,几个掌事在和家奴们交代什么。
若对面是修士莽夫类的人物,张焕绝不敢这么试探。正是掌事们都是讲身份的体面人,张焕才有了拿捏的可能。
他沉吟片刻,唤来几位掌事,沉声道:“毕竟你们几个掌事是外人,又见不到李福。”
李亚已经感到不妙了,接下来张焕果然说道:“先把这几个掌事收押了吧,武应你来!”
常山脸色发白,哀求道:“大人一定是误会了,其实……”
杨毅踹了他一脚,常山反应过来,立刻闭口不言。
“其实什么?”张焕试探着问道。
“没什么……”
武应迟迟不动,犹豫道:“大人,证据确实不足!”
“你想违背本官的命令吗?”张焕怒斥道,这武应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赵雯看武应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微微点头:“这人是个有原则的汉子。”
李亚呼吸急促,颤声问道:“小雯姐,你还不出手吗?”
“让子弹再飞一会,正好破破他们的心中贼。”
武应不动手,可那几个官兵不敢违背张焕的命令,拿着绳索上去绑人。
杨毅拉着其他掌事后退一步,大喊道:“李家所属!听令!”
“唯!”
后面的大汉拿着长刀上前压阵,家奴也被裹挟地拿起了武器。
“武应,你在干什么!”张焕怒喝道。要不是武应犹豫不决,没有及时拿下这几个掌事,局面绝不会这么被动。
沈玉颖大声喊道:“把手里家伙放下,你们切勿执迷不悟,我才是主人!”她觉得只要把身份亮出来,那些家奴就不攻自破。
可事实让她失望了,人群中确实有家奴试着把手中家伙扔下,可旋即被大刀队威胁着捡起了武器。
杨毅怒视着众人,震声道:“怀有二心的人,今日就不是我杨毅的弟兄了,每人只有一次犯错的机会。”
那些曾犹豫的家奴身体颤抖个不停。
其它的官兵脸色也不好看,事情已经失控了。他们只是想来李府捞一笔的,现在不仅捞不到钱,恐怕命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武应和张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