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赵姑娘……”
床上的女子睫毛微动,睁开了眸子,环视四周,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这是哪里?怎么会有木质的屋顶和仿古的床帘?
他明明刚做完了甲方的设计,只是趴在工位上眯一会儿眼睛,怎么醒来就到了另一个世界了呢?
他掐了掐自己的脸,很痛,不是做梦,只是这手感有点奇怪……
刚刚叫他的小丫头兴奋地跑出去了,可惜没看清她面容。
赵文微微醒神,帘外不知何时来了个倾国倾城的少妇。
这少妇衣裳华贵,却没有半分高冷之感,反倒是平易近人,宛如邻家姐姐。最引人瞩目的是她那双灵动的眼眸,恰似秋水般清冽。而那微微上扬的红唇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仿佛一把无形的钩子,勾人心魄。
她端过来了一碗汤药,坐在赵文的床头,温声道:“赵姑娘,先把药喝了吧。”
赵文现在满脑都是浆糊,这女子的声音,就像是邻家姐姐,意思倒是能听懂,只是为什么叫他姑娘?
一股不妙的感觉从心底往上涌,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赵文嘴唇微颤,身体哆嗦着,“你叫我什么?”
也不待面前女子回答,赵雯直接往身上摸去,嘴唇的胡子没了,胸前多了一片隆起。
她呼吸一窒,可依然不死心,万一他被什么邪恶组织改造了呢?赵文发挥着他的胡思乱想,只要兄弟在,一切都能从头再来!
可当赵雯往下摸索一番,再也找不到熟悉的器具后,她还是忍不住破防了。
“啊!”
“赵姑娘还是头痛吗?”
少妇只当她还在惊怕之中,把药汤放到一旁桌子上,再俯身将赵文扶起,轻轻揉捏着她的太阳穴,温声道:“姑娘头还是疼的不行吗?”
离得近了,赵文闻到一阵清香,淡淡的,气味也不发腻。
她从未和陌生女子挨得这么近过,脸色不禁微微一红,“姐姐,我什么都记不清了。”
刚刚赵文还不觉得,此刻才注意这身体声音脆如莺啼,放他前世当个歌手绰绰有余。
赵文也不知原主是个怎样的人,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何会生病。可是他都变成个女人了,已经没有比这更坏的事情了吧。
少妇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轻轻抱着赵文,“你叫赵雯,上面一个雨,下面一个文。”
赵文想这名字和他前世发音一样,别人叫她完全没有唐突之感。如此也好,这样习惯起来也快一些。赵雯看女子对她很关心,便问道:“你是我的姐姐吗?”
少妇愣了愣,温柔道:“你想当我妹妹也可以。”
赵雯知道她想歪了,尴尬道:“还不知姐姐名字。”
“你叫我牡丹就好。”牡丹端起了桌子上的药汤,放嘴边试了试温度,像哄孩子似的,“小雯,来把药喝了,治疗头疼的。”
赵雯看那碗中的药物,不像前世中药药汤的黑褐色,而是白蓝色的。气味也不像中药那样苦涩,反而像花草般芳香,竟让人充满了食欲。
她张开嘴唇,轻尝了一口,温度正好,味道甘甜。
牡丹向她解释着前因:“你不答应孙云芳的要求,就绝食抗议,几天没吃过饭,最后饿昏了。”
赵雯很快喝完了药汤,额头微微冒汗,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她含糊问道:“孙云芳是谁?”
“孙云芳是这倚红楼的主人,她想让你当清倌人,捧你当下一任花魁。”
赵雯总算听懂了,合着原身是个被欺骗的小姑娘,这里是青楼。她小心问道:“那牡丹姐姐你是……”
牡丹撩起耳边碎发,露出一丝妩媚,淡淡道:“我是现在的倚红楼花魁。”
虽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这话真从牡丹口中说出,还是震的赵雯五雷轰顶。
她讷讷问道:“那我取代的不是姐姐你的位置?那你还帮我?”
赵雯知道这里绝不是什么好地方,说是清倌人,那不过是抬高身价。若是哪天有个豪门大户看上他,那孙婆还不是双手奉上。
当今之计乃是走为上计,赵雯原本虚弱的身体忽然有了力气,她翻身身下床,穿上绣鞋,直接就往门外跑。
“哎,小雯,你干什么?”牡丹在后面喊着。
赵雯默念对不住了牡丹姐,以后发达了一定会回来报答你的。
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注意到她房间在二楼,门口是由木头组成的楼梯,楼梯之间的尺寸并不像他前世宽大的放下一整只脚。她又转念想到,这本就是女子的住处,楼梯窄一些也是应当。
可这就苦了下楼梯的赵雯,这楼梯一不小心就会扭到脚踝。她只能把住一旁的扶手,眼睛盯着脚下,小心翼翼往下慢慢走。
赵雯往下看路的时候,余光也看到了这身体的双腿。她的双腿修长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