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臣自知不是苏轻月的对手,这个女人既选择深夜来寻仇,必然是抱着血屠魏府的狠毒心思。
是以!
魏臣搬出了青龙国的陛下,搬出了圣院的院长。
想要借此两位高位者,引得苏轻月的忌惮!
只要她有那么一丝忌惮,就会犹豫,就不会那么快杀人灭口。
魏臣带苏轻月来魏彩怡寝房的时候,魏府就有人快马加鞭的赶往皇宫,这是魏府夜间被刺杀后留下的习惯。
魏臣本就是个行事相当谨慎的人,他当时虽然错认苏轻月是来帮魏彩怡治疗手伤的,却也没有完全信任苏轻月,还是保留了一手。
此刻!他无比的庆幸自己保留的这一手。
或许能救他和怡儿的命。
苏轻月听到魏臣扯青龙国陛下和圣院的院长,就猜出魏臣心里打着什么如意屁,她抬手拍了两下,面无表情的说道:“圣院的院长怎么教做人,以你的身份恐怕是没有资格了,但是青龙国的陛下教做人,你还是能够看到的,别着急,这个机会很快就会来了!”
魏臣蹙眉,不太明白苏轻月此话何意。
却顿觉背后阴风阵阵,一股寒意爬上他的背脊。
黑衣人如鬼魅出现在魏彩怡的寝房,可怖的是……黑衣人抱着一具尸体缓缓放下……
魏臣见惯了尸体,待看清黑衣人放下的那具尸体,仍旧是头皮一阵发麻,瞳孔剧颤。
魏彩怡反应最激烈,她惊恐的大叫起来。
身为魏家的小姐,她被保护的极好,就算偶尔做坏事,也鲜少会做到死人的地步,珍宝铺的小厮是魏彩怡第一次联合杀人,但当时她身后都是魏府的强者护卫,又是青天白日,那么多的围观者,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但现在!
是深夜,外面呼呼的风,似幽灵夜嚎,黑压压的夜,像狱府令人感到浑身发颤,尤其是你的面前,骤然摆放着一具破肚开肠的尸体,腐臭的味道令人窒息又恐惧。
黑衣人很会摆放尸体,尸身横对着魏彩怡,小厮的脑袋是偏着的,也正好对着魏彩怡的方向。
魏彩怡首先触目的是尸体破开的肚子,她吓的“啊!啊!”乱叫,将移开视线,猛然对上小厮不堪入目的脸,那双本该闭上的眼睛,此刻睁的像铜铃般大,仿佛死不瞑目般。
她吓的魂飞魄散,大叫的声音跟发疯了似的,尖锐又刺耳。
“把他挪走,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他……把他挪走……”
魏彩怡浑身发着抖,不敢去看小厮的脸,那双僵硬,无光,似鱼目的眼睛,仿佛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隐秘,这隐秘魏彩怡知晓,死者也是知晓的。
“姓苏的,你这是何意?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把这具尸体搬过来,用这样阴毒的手段吓唬她,你想要把她活活吓死吗?”魏臣哪里见得了魏彩怡受这样的刺激?
他快心疼死了,抬步上前,想要把尸体移开,却被黑衣人一记刀手,劈的肩膀下垂,整个人犹受万钧之力,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
黑衣人手指压在魏臣的后颈,魏臣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他吃痛到面目狰狞,咬着血牙,怒不可遏道:“本官是青龙国的朝廷命官,要杀也轮不到你们来杀,姓苏的……今日但凡你敢动本官和怡儿,青龙国的陛下绝不会放过你们母子,你们迟早会下地狱给本官和怡儿陪葬!”
苏轻月笑声传来,声冷至极的说道:“好好看清楚!小厮是怎么死的?论陪葬!也是你女儿魏彩怡下地狱去给这名枉死的小厮陪葬!”
“好一个青龙国的朝廷命官,养其女杀人违法!嫁祸幼儿!其父包庇祸心,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青龙国有你这样的父母官,不晓得死狱中枉死了多少忠良!”
苏轻月掷地有声,每一句话就像穿肠的刺,又快又狠的刺入魏臣的心脏。
魏臣矢口否认:“我没有,我不是,你血口喷人。”
苏轻月喝道:“把魏臣的脸按在死者破开的肚肠上,让他好好看清楚……人是怎么死的?是被动手打死的?还是被人下了毒,肠穿肚烂毒死的?”
黑衣人领命,掐着魏臣的脖子,将其按在死者肚子的上方,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脏腑被毒侵蚀的厉害,他是死狱官首,处死罪恶深重的狱犯,也见过各种腌臜的手段。
是以,魏臣在看到黑衣人放下小厮尸体的时候,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不愿意往那方面去猜测,毕竟魏彩怡是自己的女儿,可是此刻,苏轻月叫黑衣人逼着他去看,去认清……
魏臣喘气,呼进嗓子的空气,都糅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那死者撇过去的眼睛,仿佛在阴恻恻的嘲讽他……
“魏大人!看清楚了吗?人是怎么死的?”苏轻月一句“魏大人”,把魏臣嘲笑的体无完肤,她慢悠悠的走过来,立在魏臣的身边,仿佛居高临下的藐视着他,又继续说道。
“你若是还想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