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琴滢趴在床上,后背和臀部的伤,即便是上了药,也疼痛剧烈,尤其是她保持一种姿势,浑身都快要僵硬的时候,微微动一下,那疼痛就铺天盖地的袭来,痛的她脸色惨白,连呼吸都是疼的。
整夜,琴滢都难以入睡。
以至于第二天看到唐燕臻的时候,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唐燕臻漂亮的脸上,挂着泪水,委屈又害怕的说道:“母亲,父亲凶我。”
琴滢愣了愣,相爷最疼爱的就是臻儿,他今日怎会反常凶臻儿?
“发生了什么事吗?”
琴滢抬手,拭去唐燕臻脸上的泪水,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哭,她的心是疼的,就跟背上的伤一样的疼,琴滢很想把唐燕臻搂入怀中,可她后背伤痕累累,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唐燕臻红着眼眶,说道:“父亲质问我在国子监发生的事情,臻儿都是按照母亲说的,告诉了父亲,可是父亲不信,父亲觉得所有的错,都是臻儿。”
琴滢有些不可思议,咬了咬牙,说道:“他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信?到底是谁在他面前嚼了舌根?”
一个丫鬟踏入房中,琴滢怨毒的目光,朝丫鬟射去。
丫鬟吓的手指一滑,木质的洗漱盆掉落在地,她惊慌的跪下,说道:“不是奴婢!奴婢也是按照夫人说的,告诉了相爷,绝没有说漏半句。”
琴滢是姨娘,可在相府,伺候她的丫鬟,都叫她夫人。
即便是原配夫人,听到丫鬟如此尊称,也不敢多言半句。
这一切,都是相国纵容。
“慌慌张张,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赶紧收拾了出去。”琴滢眼神充满了嫌恶,又冷声说道:“要是被本夫人知道,是哪个贱奴,在相爷面前挑拨离间,本夫人定会剥了她的舌头。”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丫鬟的惊呼声。
“相……相爷。”
琴滢一骇,抬眸撞上唐永才怒意涛涛的脸。
唐燕臻和丫鬟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也就是说,她们告诉他的,都不是实话,都是琴滢事先准备好的。
用来欺骗他的谎言,
唐永才眼中透着浓烈的失望,宠爱了大半生的女人,他几乎给了她一切,就算是没娶她为相国夫人,但是她在相府的待遇,也是相国夫人的待遇。
可是这个女人,却用谎言,把他推入了深渊。
他引以为傲的相国之位,就这么没了。
相府也将不属于他。
他马上就要滚回乡下种田了!
唐永才沉痛的闭上眼眸,片刻以后,再次睁开,却是杀意腾腾。
唐燕臻害怕的靠紧琴滢,声音发颤道:“母亲,臻儿害怕。”
琴滢心脏惧害,自从跟了唐永才,她就没见过他这么吓人的眼神,他对她都是言听计从,温柔以对的,琴滢伸手,搂住唐燕臻,眼神心虚的闪了闪,说道。
“相爷,你这是干什么?都吓坏臻儿了。”
唐永才大步的走了过去,俯身看着琴滢的脸,沉声说道:“我很好奇,你到底跟臻儿和丫鬟说了什么?”
琴滢有些不敢直视唐永才的眼睛,可是她知道,若是此刻心虚,必然是对自己最不利的,说谎话就该把谎话说到底,把谎话说成真的。
她“理直气壮”的看着唐永才,“伤心”的说道:“相爷,你是在质疑我吗?好,那你就当我无理取闹,苏轻月和祁轩儿欺负臻儿,我就该忍受,即便臻儿被赶出国子监,我也不应该让相爷去皇宫求皇上,我只是相府的妾室,臻儿也只是个庶女,我们不配。”
唐永才蹙眉,看到琴滢落泪,他心脏传来一阵疼痛,伸手想要安抚。
却被琴滢一掌挥开。
“相爷不必如此,都是我的错!相爷现在就派人用家法处置我吧!处罚我不识好歹,竟然想要庶女继续在国子监上学。”
“呜呜呜……母亲,臻儿已经认清了身份,臻儿不配在国子监上学,呜呜呜……”
琴滢和唐燕臻抱头痛哭,仿佛最惨受害者。
唐永才心疼坏了,有些懊悔,刚才的举动,他想要开口,安慰母女二人。
相府顿时涌入一群官兵。
“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给你们两个时辰,干净收拾东西,滚出相府,新的相国,即将搬进来。”官兵闯入琴滢的房间,对里面的人叱喝道。
“你是什么东西?什么新的相国?你给我滚出去。”琴滢最厌恶外人擅闯她的房间,尤其对方是个男的,一身军装,在她眼里官兵都是奴才。
“事到如今还敢嚣张?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相国妾室?本官爷看你不爽,现在就要你滚出去。”官兵大步的走到琴滢面前。
“你不准动我夫人……”
唐永才话还没说完,就被官兵一把扯开,官兵拖着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