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讥嘲的冷笑,浑身热的厉害,他疲惫极了,这天花发作起来,真是不好受。
既然苏轻月说自己不会得天花,他睡在这边又何妨?
祁宸躺下,合上黑眸的时候,又蹙了蹙眉,他得天花,都是拜苏轻月所赐,他应该怨恨她才是,为何要替这个女人着想?
次日。
祁宸睁开眼眸,头沉重的厉害,浑身滚烫,体内的血液,也宛如炽热的岩浆般,令他难受至极,他俊美的脸,此刻燥热的绯红,那红疹比昨日大了一倍。
“水~”
他口干舌燥,嗓子快冒烟了,低哑的叫了一句。
然而!
并未有任何人理会他。
“苏轻月!”他再次喊道:“给本王拿水过来。”
房中安静的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祁宸拧眉,看了看四周,房中没有苏轻月的身影。
且!
他睡的不是床,而是地上。
祁宸俊脸骤然变黑,昨夜他分明睡在了床上,何时被苏轻月丢下了床?他竟然一点都未察觉。
身为一名战将,他向来浅眠,稍微动静,他就会惊觉的醒来,这是常年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不可能轻易的改变。
定是苏轻月那可恶的女人,昨夜趁他睡着,又对他使用了迷药,把他迷晕以后,借机报复,把他丢下了舒适的床榻。
祁宸爬了起来,脑袋传来一阵晕眩,他忍着身体极度的不适,阴沉着俊脸,走了出去。
“宸……宸王!”
宫女看到祁宸,心生胆颤,说话有些结巴!又发现祁宸脸上的红疹,她骇然的后退了几步。
染上一次天花,深知天花的苦楚,她可不想在染上一次。
虽然,宸王妃说得过天花的人,就会产生一种“免疫”,从此都不会再得,但是宫女怕啊!
“苏轻月在何处?叫她过来。”
“宸王妃……她在太上皇那儿。奴……奴婢可没有那个胆量从太上皇那儿……把宸王妃喊过来!宸……宸王还是等等吧!”
宫女缩了缩脖子,太上皇可不好伺候,每日清晨必要王妃伺候用膳,她就算是脖子上长了九颗脑袋,也不敢跑到太上皇那儿干这事。
在太上皇那儿?
祁宸眸色深了深,太上皇感染天花极为严重,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无法下床,且每日昏迷的时间很长,苏轻月这么早去太上皇那儿做什么?
而且!
宫女这番说辞,太上皇似乎此刻是清醒的。
难道苏轻月真的治好了太上皇的天花?
祁宸摇头,这怎么可能?他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什么梦神,那都是苏轻月的鬼话连篇编造出来的,岂能当真?
宫女行了行礼,准备退下。
祁宸忽然道:“慢着!本王问你,太上皇现在身体如何?”
“宸王不知吗?”宫女有些惊讶,看到祁宸阴沉的俊脸,她心脏一颤,如实的说道:“太上皇病情已经好转,如今身体愈发的好了!这都是宸王妃的功劳呢!宸王妃救了太上皇,也救了我们这些染上天花的奴婢和奴才。”
“苏轻月救了太上皇和你们?”祁宸震惊至极,深沉的看着宫女,想要从她眼中看出欺骗的破绽。
宫女眼神清明,糅杂着感激之情,毫无半点欺骗,她脸上只有几个褐色的斑点,没有得天花的症状。
进入“寿康宫”的宫女,无一不染天花,包括进来专门为太上皇治病的几位御医,都得了天花,无一人能够幸免。
苏轻月和这个宫女,怎么可能没有感染天花?
“是啊!”宫女兴奋的说道:“宸王妃给了我们解药,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祁宸顿时想到苏轻月昨晚说的什么“血清”,心中只觉得荒谬至极,可是眼前看到的却又那么真实,真实到他不得不信。
苏轻月陪太上皇晒了太阳以后,就回到了寝房。
看到祁宸已经醒来,黑着一张脸,仿佛她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苏轻月嘴角扯了扯,状似没有看他般,直接躺在了床上歇息。
如此被苏轻月无视,祁宸心中不爽,沉着脸道:“你昨夜又对本王用了迷药?还把本王丢下了床?”
不是丢,是踹!
没错!
她趁他睡着,对他用了安定以后,就把他一脚踢下了床。
她的床,凭什让祁宸这个狗男人睡?
这狗男人喜欢的是苏锦绣,既然如此,就该与她保持距离,而不是天花发作,过来趁她的床睡。
苏轻月自然明白祁宸的心思,他昨夜睡在她的床上,不过是天花发作,高热不退,所以趁床休息而已。
“宸王莫要冤枉我!是你自己滚下床的,可不是我做的。”祁宸报复心极强,她做了也不会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