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脓液溃烂,可以说就是死神将要夺走人类生命的时刻。
天花的死亡率很高,传染力惊人,所以这些宫女和太监,才会偷偷的躲在角落中哭,对于他们来说,感染天花,代表着必死无疑。
身为医者,看到病人饱受病痛折磨,苏轻月的心中也不好受。
她握住宫女的手,说道:“你们不必害怕!我会治好你们的天花,不会让你们丧生于此。”
宫女和太监顿足,听到苏轻月说的话,他们脸上没有能获新生的喜悦,只是茫然的看着苏轻月,眼中依旧灰暗,甚至露出了嘲笑和自嘲。
“没有人能治好天花,来了这里,就认命吧!”一个太监说道,他额头也用灰色的遮面挡了起来,露出的手背已然起了无数脓包,就像癞蛤蟆的肉瘤。
他眼中悲切,近两日浑身很不适,仿佛得了一场大病,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
苏轻月松开宫女的手,来到太监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无精打采道:“你问我也是白问,我恐怕这两日就……”
苏轻月伸手,抬起太监的下巴,使他与自己对视:“我叫苏轻月,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心脏狠狠一震,看着苏轻月熠熠生辉,夺目的眼神,苏轻月……她是宸王妃?
宸王妃怎么会来这儿?
众宫女和太监都震惊至极,苏轻月臭名远扬,早已传入了宫中,他们都是知道的,但即便如此,堂堂的宸王妃,也不该来这儿。
这可是送死的地方。
“奴……奴才顺敏,见过宸王妃。”太监欲跪下行礼。
苏轻月把他拉了起来,对众人说道:“特殊时刻,无需多礼,要想行礼,就等我帮你们治好了天花,再叩谢我吧!”
她的声音清越,却透着一股坚毅和自信,众人呆了呆,眼中出现了一丝波澜。
顺敏呆呆的看着苏轻月跟着宫女进入了太上皇的寝殿,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回过神,好像做了一场梦。
“宸王妃真的能治好我们的天花?”
“从没听说宸王妃会医术!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她有什么能耐?能治好我们?”
“宸王妃做事荒唐,她恐怕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唉……无人能救我们,我们一身悲惨,只能留在这儿给太上皇陪葬。”
“呜呜呜……我不想死……”
众人说着,又开始低声的哭泣。
顺敏的眼神又灰暗了下去,别说宸王妃没那本事,就算有那本事,他怕是熬不到宸王妃救他的那一天了。
苏轻月进入太上皇的宫殿,就闻到龙涎香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腐臭味,走近太上皇的床边,那腐臭味更严重。
太上皇躺在床上,盖得是金丝线绣龙的锦被,脸上密密麻麻的脓包,有一部分已经溃烂,流出散发着臭味的液体。
一个宫女跪在龙塌旁,手中捏着巾子,颤抖的帮太上皇擦拭。
宫女戴着白色的遮面,额头和胳膊都没出现红疹,她听到脚步声,手中动作一顿,转过头。
苏轻月看到一双痛苦,含泪的眼眸。
这应该是一个刚被派来不久的宫女,身上还没出现天花的症状,难怪如此痛苦,恐惧。
“这是宸王妃。”带苏轻月进来的宫女说道。
伺候太上皇的宫女闻言,怔了怔,随即跪在地上给苏轻月行礼。
苏轻月把她扶了起来,示意她先站在一旁。
宫女眼含泪水,默默的听从。
苏轻月站在太上皇的床前,轻唤了两声,太上皇毫无反应,她皱了皱眉,掀开纹龙的锦被,太上皇明黄色的里衣敞开,露出浑身溃烂的胸膛,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见了,只怕会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
苏轻月学医的时候,连解刨的尸体都见过,太上皇身上的溃烂,对她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两个宫女吓的脸色苍白,急忙别开眼睛,哪怕她们已经见过此番场景,但是再看,她们还是会害怕,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太上皇浑身滚烫,已经陷入了昏迷。
苏轻月问了两个宫女关于太上皇得天花后的几个简单的问题以后,就叫她们退下。
她用意念,拿出需要的东西。
先给太上皇挂了个退热,消炎的点滴。
又拿出消毒棉签,把太上皇脸上的脓液收集起来,这些脓液可以提炼天花疫苗,而天花解药,需要从刚打完天花疫苗的人身上,提取血液炼成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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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拨动着镶嵌了宝石的尖细甲套,轻慢的问道:“苏轻月去了寿康宫,是什么表情?她有没有痛哭流涕,生不如死?”
年轻的太监跪在地上:“回禀淑妃娘娘,苏轻月没有哭,她进去的很干脆,奴才在外面还听到她跟寿康宫哭泣的宫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