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映如的确符合世家女子的品行,自小学的就是如何管理后宅与六艺八雅。
况且萧家家主进士出身,更注重子女教养,在萧映如身上也并挑不出什么不好来。
赵氏也是特意去见过萧映如的,虽说只是两面,也是留了好印象。
只要是听话顺从的女子便好,又是清流门第出身,现在她倒是不在意多显贵的家世了。
赵氏满意了,笑着与四月说了几句话,又留了她一起用了午饭才叫她回去。
四月从赵氏那里出来,松了口气,跨出门槛走了几步就看见王氏过来。
王氏一看见她就笑道:“听说妹妹来了,我许久未与妹妹说话了,就找来看看,也与妹妹说说话。”
四月知道后宅的女子大多是寂寞的,也不能时时出去找姐妹,王氏名下的子女庶子女加起来都有六七个,也够她操心的。
四月虽说想早些回去,可看着王氏找过来,也笑着跟着她去廊亭里坐坐。
现在四月与王氏说话,除了说些家里长短,大多是说子女了。
哪回生了什么病,操心了什么,读了什么书,又淘气做了什么事。
慢悠悠说话也能说一下午。
眼见着天色渐渐暗沉,四月便打算走。
王氏拉着四月道:“这时候妹妹急着回去什么?去我那儿一块用了饭再走吧。”
四月笑着拒了:“家里明夷和温心等着我呢,我也该快些回去了。”
王氏听了这话就没有多劝,又说了两句话四月这
才走了。
一直坐在马车上,四月才疲惫的靠在车壁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一天总算过去了,她只想早些回去歇歇。
回去的时候,管家就对四月说顾容珩回来了,四月只顿了一下就往里面走。
以往顾容珩几乎都是天黑后才回,今日已算是回的很早了。
一回到正院,就看到书房的门敞着,里头透出烛光,依稀还能听见明夷与温心的声音。
四月往那窗上的影子上看了看,像是顾容珩在教他们写字,也没进去,垂了头就往内室走。
室内的烛光亮起,四月疲倦的靠在靠椅上,旁边的炭火让周身变得温暖,身上的困倦便越重。
春桃站在四月的身后替她揉肩,又问:“夫人要喝茶么?”
四月闭着眼懒洋洋嗯了一声,手里揣着手炉懒得不愿动一分。
只她一闭上眼就是顾怀玉问她的话,与谁成亲,有什么不一样的。
四月也在想这个问题,曾经的她也是如此。
只要谁能给她安稳的生活,与谁成婚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为什么当那个人是顾怀玉的时候,却为他觉得可惜。
就像是从小到大的一份执念一样,不希望顾怀玉有任何的委屈。
四月长长叹息一声,歪头靠在椅子上,疲倦的似乎要睡过去。
微凉的手指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四月眯起眼抬头,才看到顾容珩不知何时正站在她的身前,弯着腰握着她的手。
那雅致沉稳的面容依旧没变,紧
抿的双唇饱含深意,深邃的眼眸能安抚人心。
他宽厚的身影挡了大半烛光,落下的阴影将四月尽数笼罩在其中,就像是被他护在怀里一样。
昨夜的事情还留在心中,那份委屈也依旧在。
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四月别过了眼睛情绪挣扎,还是安静的喊了一声:“夫君。”
面前的人慵懒柔软,漫漫在椅子上,身上锦衣交叠,月白花边秀丽,发间翡翠簪子与耳坠相呼应,软浓浓的娇女。
顾容珩看着那躲闪的眸子,抬起四月的下巴,看着她困倦眉眼,半眯着似刚下过雨的江面,在暗色中看起来雾蒙蒙的。
他心含怜惜,手指放在那饱满唇畔上哑声问:“四月累了?”
四月软绵绵嗯了一声,抬起眼皮看了顾容珩一眼,又垂下眸子道:“有些困。”
顾容珩知道怀了身孕的身子容易疲累,他正想抱起她,又听旁边春桃小心的声音:“夫人,热茶来了。”
四月伸手接过来,低头饮了一口,疲乏的身体些微缓解,却仍旧不想动。
顾容珩坐在四月的身边,看着她倦懒喝茶的模样,又问:“今日如何了?”
四月知道顾容珩问的是什么,捧着茶在手心里,看着那缓缓往上冒的热气轻声道:“今日一切顺利的。”
“三公子说只要萧五姑娘答应,他也愿意定亲。”
说着四月又一顿,看了眼顾容珩道:“我回去也同母亲说了,母亲说这几天就张罗媒人去萧
家了。”
顾容珩看着四月平静的脸庞颇意外的挑眉,揉捏着四月的手指问:“顾怀玉今日这么听话?”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