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历来是个话多的,对四月这个妯娌也向来没有忌讳隐瞒。
这么多年了,王氏的性子四月也摸的透,对她是没那些算计心思,反倒是能感觉到王氏在讨好着她。
这种感觉很微妙,王氏在她面前虽说也是大方爽朗,但是也很聪明的事事顺着她,家里的一些事情也同她诉苦,已然是将她当作的事事交心的知己。
四月也知道是为了什么,王氏不过是为了顾恒。
但其实顾恒也是顾家人,自己夫君也会帮着他。
但四月倒是喜欢与王氏说话,时不时回去一趟的时候,也会带着明夷去找她走走,她的消息灵通,倒是能听些京城里的趣闻。
王氏往旁边看了一眼老太太,又转头对四月小声道:“妹妹可知道现在南玲月的近况?”
这个四月倒没有去打听过,前两年还听过她消息,说是回去后养了一年,后头倒是嫁了人,结果嫁过去不到一年就被休了回去,说是那身子坏了不中用,到处诋毁南玲月是不下蛋的母鸡,南玲月还闹着要去上吊,又被家里人给救了。
后头又听说南玲月又改嫁了,那嫁的人家也不差,江州最大的酒楼便是那家的,只是嫁的人年纪大了近二十岁,之前死过两任妻子,不好找人家,两家的亲事倒是双方满意。
这些年她倒是没听说过南玲月的事情了,不由低声问道:“她近况如何?”
王氏就小声道:“妹妹别看她嫁了个鳏夫,可那鳏夫对她好的很。”
“南玲月这些年肚子一直没动静,人家压根不在意,宠的人没边,说是家里的妾室全都遣了,还为了让南玲月过的舒心,另外买了宅子单住出去。”
“说是那宅子一草一木都是为着南玲月的喜好来的。”
“他夫君为了她,连之前的孩子都不管了,留在老宅的,让他母亲带着,两个人就整天腻歪在一起。”
说着王氏啧啧两声:“这南玲月倒有几分本事,也不知道怎么将人给迷成这样。”
四月倒是一讶,看向王氏:“这般做就没人议论,那孩子真就不管了?”
王氏摇摇头:“大抵他夫君为了她与家里闹了吧,谁知道呢。”
四月皱眉:“这般不善待之前的孩子,往后他们长大了,南玲月能有好日子过?”
“宠爱可不能宠爱一辈子,她又没个孩子在身边,若是聪明些将那两个孩子领到身边来好生养着,喊她一声母亲,往后她的日子也不难。”
王氏笑了笑:“人家可不管这些,就只图眼前的快活舒心了。”
“又或许觉得自己还能生出个孩子吧。”
“说是日日在调理身子呢,还天天去礼佛求观音卜卦的,折腾这么两年了,还是没动静。”
四月皱眉,南玲月比起自己小了快两岁,她现在算起来也才二十四,倒不是太大的年纪。
但是她这般顾头不顾尾,且再过些年看看吧。
不过依照南玲月那性子,要容下之前那几个孩子也难,没去害那孩子,已算不错。
四月点点头淡淡道:“她自己自求多福吧,但愿她的宠爱能长久些。”
王氏笑了笑,又问起四月:“妹妹自生了温心后,这些年肚子怎么也没动静?”
王氏这两年都生了两个了,四月也只生了温心。
倒不是其他,不过是之前生了温心后四月就病了一场,顾容珩怕四月的身子受累,前两年都有意没让她怀上。
也是这两年她身子渐渐好了,顾容珩才没忌讳了。
想到今日郎中的话,四月摸着肚子笑道:“或许就快了。”
王氏跟着笑,凑到四月的耳边玩笑道:“就冲着大公子这般宠你,房里这么多年也只你一人,再怀上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四月脸红了红,又看向王氏:“我看你院子里这些年也没进妾室了,看来二公子也收心了。”
王氏听罢一愣,随即叹息:“能收心才好了。”
“不过是二房的开支这些年省着了,母亲不让他再纳妾了,谁想去年又在外头养了一个,还给人租宅子住着。”
“他现在不过一个翰林编修,能有几个银子,天天回来就找我婆婆闹,我如今是当真不管他了。”
“只将我三个儿子养好就是。”
四月拍拍王氏的手:“姐姐能这样想就好,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是,只要姐姐还掌家,银子还要从姐姐这儿出去,那外室只要不过分了,便罢了。”
王氏点头:“我早想通了,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不少,长久的还真没有,我就怕他哪一天身子坏了,到时候看他能不能消停。”
四月一顿,又笑着安慰:“不过姐姐也是有福气的,连生了三个儿子,要姐姐再生,怕不是又要生个儿子。”
王氏笑:“三个儿子也要看会不会读书。”
“你家明夷多听话老成?我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