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自那日从魏府回去,第二日就有亲戚过来拜访。
四月知道亲戚来拜访为了什么,见过的亲戚,自己能帮忙的还是帮忙了。
二姑的事情她给顾容珩说过,好在顾容珩说算不上什么大事,衙门里的那些差事,怎么进去的早已心照不宣,他不过写封信而已。
中间魏林和魏时云也来找过,四月再没心思应付,几乎都回绝了,只一心在家里带带明夷,偶尔回一趟顾府老宅去看看婆婆。
这天四月正坐在院子中的椅子上摆弄花枝,明夷坐在她的怀里,好奇的伸出小胖手将花瓣拿在手里。
旁边围着一圈婆子丫头,时不时逗明夷两句,明夷就咯咯直笑。
本是惬意的上午,管家从外面匆匆过来,在四月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四月眉头一皱,本也不想理会,但想了想还是起身将明夷抱给季嬷嬷,自己往前厅去。
前厅里,里面的人已经等着了,一见到四月进来就连忙站了起来。
四月拢着袖子跨进去,一眼就见到里面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的魏长安。
四月心里没有什么特别的畅快或是其他,她只是觉得有些累。
她与魏长安本是可以好好相处的,可魏长安却为了争父母亲那一点宠爱变得扭曲。
其实四月有时候也想问问她,明明当初她拥有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为什么她还不满足。
但或许人永远也不会满足,自己的出现就是她的威胁。
四月的眼神看向魏林和母亲,最后又放在跟在母亲身边,手里抱着一个婴儿的妇人身上。
那妇人穿着寻常,脸上无肉,也正在打量着她。
四月没有多看,想着这孩子应该就是魏长安生下的孩子了。
这时候耳边又传来魏长安急促又可怜的声音:“姐姐,长安做错了,求求姐姐饶了长安吧。”
四月面无表情,无论跪在地上的魏长安怎么求饶,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这时候林氏走到四月的身边,看着四月的神情小声道:“明月,长安这次的确冲动了。”
“她也不是有心想要害你,那天你对她说的话,的确过了些。”
四月只差冷笑出声,也不看林氏一眼,独自去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魏林站在中间有些尴尬,对着四月道:“明月,长安做出这等歹毒的事情,我在家中也已经训斥了她,今日我将她绑来你这儿,我全听你的意思。”
“你看怎么处置。”
林氏也抹了抹眼泪,对着四月道:“明月,这回长安是真心实意的来认错的,你要解气了,往后也饶过了你妹妹吧。”
四月听这话的意思也听出些其他意思来,林氏这意思就是,只要她今天罚了魏长安,那往后就让魏长安留在京城里。
四月了不语,顿了下看向了魏林:“父亲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魏长安。”
魏林脸色一僵,看着四月。
本来他将人绑过来这里也只是做做样子。
长安毕竟养了十来年,有些感情在的,况且林氏这些天一直在他面前嚎哭,他也被缠的烦了。
更重要的是因为时云……
本来前些日子吏部就来了人让时云这些天去宫里报道,可前日时云进了宫,那吏部却忽然说没这回事儿了。
魏时云在那尴尬,以为吏部的人忘记了。
况且他的身份,吏部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忘了。
魏时云悻悻回去,大理寺同僚纷纷问起来,魏时云也烦躁。
这事说到底因为什么,魏时云和魏林心底都有几分清楚。
四月也清楚。
今日父亲做这一遭过来真的为了什么,她再明白不过。
心底微微有些失望,看来要是不出大哥这事,他们还想着让魏长安这事就这么淡下去了。
她害自己的事情也这么过去了。
魏林坐在四月的对面,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发抖的魏长安,低声道:“要不就罚她在这儿跪一天吧。”
四月抿唇皱眉。。
她靠着椅背,眼神淡淡,说起以前的事:“当初魏长安诬陷我说我推了她,父亲是怎么罚我的?”
说着四月轻轻笑了笑:“我记得那时母亲打了我好几个巴掌,父亲与大哥也都打了我巴掌的。”
“怎么到了魏长安抓伤我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就舍不得了?”
魏林脸上一愣,忙道:“明月,当时我与你母亲也是气急攻心,看到长安的脸破相了才会没控制住情绪。”
他又顿了下道:“况且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是长安望尘莫及的,何必再与长安计较?”
魏林说完,林氏也看着四月开口道:“明月,当初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误会你了。”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