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话明着是对着林嬷嬷说的,话里面的意思却处处针对四月。
老太太根本不在乎今日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更在乎的是,自己长孙的身边,不能有一个太喜欢的人。
沉迷在美色温柔乡里,对任何一个男子来说就不算是好事。
世家里女子的容貌或许重要,但却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四月的容貌,老太太这辈子也只见过四月这一个这般长相惊人的,那脸蛋楚楚动人,一哭就能够勾的男人的魂魄去,沉溺在那销魂窟。
她原以为以容珩的性子,瞧上个长相好的也没什么,不过是个玩意儿,早晚有色衰的那一天。
徐若芷犯了大错,与叛军有书信来往,休了也没有什么关系,还保全了家族名声。
但徐若芷她还是了解一些的,从小是有些内向的性子,经常来府里待人接物都有礼,不是被逼到这一步,不会做这些事情。
徐若芷是犯了大错,但归根到底还是容珩太偏心这妾室,为了让这妾室生下长子,竟然成亲了这么久也没圆房,这才酿成了如今的局面。
她早就提醒过容珩后宅的平衡,
可容珩如今已经被这狐媚迷得不成样子,也只得她来出手了。
她冷冰冰的看向四月,又看向四月的肚子,威严冷笑:“容珩从来没有碰过徐若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四月连忙摇头:“妾当真不知。”
老太太就冷哼,再不看四月一眼,对着身边的林
嬷嬷道:“去叫人让管家准备一辆马车在后门等着。”
四月怔怔看着林嬷嬷对着一个丫头吩咐下去,又忍着颤抖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明月到底做错了什么?”
老太太就居高临下的看着四月,苍老的声音响起:“你做错了什么?”
“你错就错在生的太美了。”
“你不该让容珩这么在意你。”
说着老太太的声音冰冷:“本来你老老实实呆在容珩的后院,不给我起什么幺蛾子倒能容你。”
“但如今因为你,容珩的后院便没消停过,不管你有没有做错,但事情因你而起,那就是你错了。”
说着老太太站起了身,低头看着四月有些失神的眼睛:“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容你带一个丫头,好好收拾好你的东西,然后跟着婆子上路吧。”
四月心里抖了抖,连忙惊慌的问道:“老太太要让明月去哪?”
老太太的步子没停,只是依旧冷冷留了句:“去了你就知道。”
她又对林嬷嬷道:“待会儿魏姨娘走了,屋子里剩下的丫头都叫管家卖了出去,今日这里的事情,但凡见过的,谁要是透露出半个字,那就只能是个死了。”
老太太冷酷的说完,就在众人的搀扶下走出了院子。
走到了院子外面,搀扶着老太太的林嬷嬷,还是忍不住在老太太耳边低声问道:“那老太太打算怎么处理大太太的事情?”
老太太的眼神冷酷,又是一声冷哼:“这般
疯癫的妇人,还是等她养好了伤再休了,免得外头传我顾家闲话。”
林嬷嬷点点头,微微一声叹息。
老太太一走,四月的身子就一软,手掌撑在地上,怔怔看着地面出神。
陈嬷嬷和阿桃过来连忙将四月扶起来,四月身子发软,被扶着起来后就做去了椅子上。
徐若芷闹了这么一场,两败俱伤。
老太太认定了她是蛊惑大公子,再多说也没用。
外头刺眼的光线刺进来,四月不由眯了眼。
这时候不过刚过了正午,等大公子回来时,她早被带走了。
她虽不知道老太太会将她送去哪里,但她已经能想到以后了。
只要她生下了孩子,或许自己就会被老太太毫不留情的除掉。
又或许自己如今没有怀有身孕,老太太可能早就对她动手了吧。
这时候屋子内又传来其他丫头的哭声,四月看过去,原是安书和另外的丫头在默默擦着眼泪。
四月想起了老太太刚才的话。
老太太要把她送出去,一个人都不能知晓,她院子里的丫头也要跟着被连累。
四月心里头慌了慌,忽然对着春桃道:“快去研磨,我要写字。”
春桃哭着不解道:“姑娘这时候写字做什么,老太太留的时间不多了。”
四月站起来走到桌前,对着春桃低声道:“你研磨就是。”
说着她就去铺纸,又拿起一直毛笔,也不等春桃研好,就到倒了些茶水进去,沾了就去纸上写字。
屋子内的其他
人都不识字,在旁边也看不懂四月到底写了什么。
四月这些日子没事就练字,字迹已经好了太多,写起来也流畅。
她将信纸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