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四月拿着春桃拿回来的药瓶随手放在了一边,春桃站在旁边看着四月淡淡的模样欲言又止。
四月看了春桃一眼,轻声开口道:“刚才你在那边的话,我都听见了。”
春桃只好道:“二姑娘,夫人可能只是太担心三姑娘了。”
四月点点头:“我知道的。”
四月表现的毫不在意,春桃反而有些担心,正准备再劝两句时,就听到外面魏时云的声音。
四月握着毛笔的手这才一顿,想着大哥难道真来问药的来历了不成?
可她要说这是顾容珩给她的,大哥大抵也不会信,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她。
这样想着,四月还是搁了毛笔起身去开门。
门被打开,四月与魏时云对立站着,却一时相顾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魏时云看向四月,见她的脸上平静,虽说看起来仍旧温和娴静,但他却忽然觉得他与她生疏不已。
他只是知道她之前是在顾府做奴婢,做奴婢的辛酸苦楚他不曾体会,却也能预想到其中的艰难。
特别是她这张脸,没有身份的奴婢本不该生着这样好的面容,也不知她是怎么在大宅里安然出来的。
想到这些,魏时云喉头一紧,甚至于说不出话。
四月看魏时云只是站在门口处不开口,不知道他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平日里她与魏时云几乎没有单独说过话,他对着她也十分客气,也只有魏长安在的时候他才会露出笑容。
不过这些
对于四月来说已经并不是很重要了,之前晚上她还会难受,可现在她知道,他们从来没有期望过她回来,所以也没那么伤心了。
魏时云不说话,四月就静静等着,因为她对于面前的大哥,亦不知道该说什么。
僵硬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中流转,魏时云低头看了四月的手一眼,破天荒问道:“明月,你的手好些了么?”
四月觉得可笑,也不知为何现在竟来关心她的手了,若是她自己没有药膏,这双手大抵还在红肿着。
四月还是点点头,淡淡道:“已经好了。”
魏时云便尴尬的点点头,他的眼神注意到四月身后的桌子上摆着的纸墨,不由看着四月讶异道:“你在写字?”
四月依旧生疏的点头:“只是无事胡乱写的。”
魏时云就对着四月道:“明月要是想学写字,你可到我那里,我每日教你。”
说着他笑了笑:“长安的字也是我教的,明月也的确该学些写字了。”
四月想也不想的就摇头:“我随手写的,大哥不必教我。”
四月拒绝得这么彻底,倒让魏时云有些发愣。
四月想知道魏时云到底要做什么,就抬头看向魏时云,轻轻问:“大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魏时云低头看着明月,叹了口气,他如今与明月说话,竟感觉生分至此。
他道:“明月,长安的事是我有些武断了,那次在街上打了你,你不要怪大哥。”
四月平静
道:“我不怪大哥,当时我的确没有过去扶着长安,大哥怪我,我能理解的。”
四月越是这么说,魏时云心里就越觉得难受,他叹道:“长安的事情就这么过去吧,我会说服父亲和母亲不再追究的。”
四月淡淡笑了下,仰头看向魏时云:“大哥,我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了,我也不怪父亲和母亲,我也愿意去老家。”
“等表哥过来,就让我跟着表哥一起回老家吧。”
魏时云愣住,随即皱眉看向四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四月的脸苍白,笑意轻飘飘的好似随即就要飘走,她轻声道:“大哥,我已经想好了。”
“本来若是没有找到你们,我也会回老家的,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你们会在京城。”
“大哥,这里不适合我。”
魏时云眉头深皱,立马否决道:“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子,独身在老家能做什么?”
“父母兄长都没在你身边,外人岂不是可以随意欺辱你?”
这些四月早想过了,她只想过寻常人的平静生活,过没有担惊受怕的日子。
四月对着魏时云道:“所以明月想请大哥帮我。”
魏时云盯着四月,脸色严肃:“帮你什么?”
抿着唇,四月轻轻道:“我想请大哥帮我去请求父亲,让父亲在老家为我找一门亲事,我也不需富贵人家,只要是老实牢靠的人便可。”
“我嫁了人,便有人护我了。”
“我也不会再来京城了,你们
不必担心我,我也不会来打搅你们。”
魏时云深深看着四月,心里难受的吐出一口气:“明月,你还是在怪我们。”
四月知道自己或许是有些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