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痛恨的是后宅不宁了,我要是为了这些妇人的小事去同大公子告状,让大公子为我去大夫人那讨说法,旁人不就是说我在背后挑些事端么。”
“再说,如今我连身份都没有,即便将来也只是个妾室,又拿什么去闹去?”
“且大公子繁忙,也不能时时护我,我又何必再去惹怒了大夫人。”
开夏听四月说完,这才大抵明白了四月在顾府的处境,她也只是个丫头,不能为四月做什么,只能无声的陪在四月身侧。
没过一会儿,长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开夏菜连忙起身出去。
外面长林端着一碗药站在外面,见了四月就轻声道:“刚熬好的补气血的药,务必看着四月姑娘喝完。”
开夏点点头,端着药进去,却见四月已经闭着眼,一只手搭在边缘,软软的垂了下去。
四月端着药走到四月身边,小声唤道:“姐姐,先喝了药吧。”
四月只是半眯着眼看了眼那药碗,就翻身过去:“你拿去偷偷倒了了吧。”
这些日子四月每日要喝三次这样的苦药,无非就是一些安胎的补药,林嬷嬷的话还留在心上,对着这个孩子,她丝毫不愿意将他生下来。
她不过是顾
府产子的工具,她不愿做这个工具。
开夏听到四月让他倒了药,有些发愣,这些天四月每日都安静的喝完了药,什么话也没说,为什么今日不愿喝药了?
她小声的开口:“姐姐,这是补气血的药,你这些天气色一直不怎么好,还是起来喝了吧。”
四月的头昏昏沉沉,脑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又觉得身体发冷,听了四月的话,苦笑一声。
顾容珩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他的子嗣而已。
她才想起顾容珩已经二十五了,换成别家,膝下早就有了子嗣,他会这样在意也很正常。
也不想去为难开夏,四月还是转过身接过开夏手里的药碗喝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四月竟从未觉得这样苦过,再喝一口,胃里面就翻滚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的,竟吐了。
刚才喝进去的药汁被她吐了出来,开夏连忙拿帕子过来替四月擦嘴,待靠近了,她才发现四月的额头上竟全是细密的汗珠。
开夏吓了一跳,连忙去擦四月的额头。
她担心的问:“姐姐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四月虚弱的摇摇头:“只是头有些晕,许是今日站得久了。”
吐了药汁,四月觉得微微好了些,她看了看碗中剩下的半碗药,又对着开夏道:“开夏妹妹,我喝不下了,你也不用告诉长林,就从窗口倒出去,外面正在下雨,长林不会知道的。”
开夏这次没有再劝,也不
知道为什么自己竟觉得眼眶发热,她点点头,起身就去将药从窗口倒了。
四月觉得身上异常的冷,看着过来的开夏,四月觉得自己的眼皮都快抬不起来,细声道:“开夏妹妹,帮我拿件毯子来。”
开夏点点头,连忙去拿了了毯子盖在了四月的身上。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姐姐,还有什么难受的么?”
四月靠在春塌上无力的摇摇头,声音疲惫又细不可闻:“我是有些困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开夏在一边几乎没有听见四月的声音,靠近了才听清一些,她也感觉到四月姐姐应该是十分疲倦的,就没有再出声,安静的在一边守着。
四月睡的极快,不过炷香的时间就睡着了,开夏心疼的看在眼里,轻手轻脚的起身,端着空碗走到外面。
长林还在外面候着的,看了看开夏手中的空碗,就将碗接过,随手给了外面站着的一个丫头,又对开夏道:“四月姑娘回来,可说了什么?”
开夏摇摇头:“姑娘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有些困了,这会儿就睡下了。”
开夏又看了眼长林,想了想还是道:“今天我看四月姐姐回来心情就有些不好,是不是在大夫人院子里受委屈了?”
长林皱眉,语气严厉:“早对你说过,不该你问的,你便不问,该告诉你的,能不让你知道?”
但看着开夏脸上委屈的表情,长林又有些不忍,才刚进府的丫头,什么都不懂
也正常,且她这也是关心四月,这样想着,就缓和了语气道:“今儿我让人去打听过了,大夫人只是让四月姑娘在旁边站着,并没有怎么为难她。”
“中午在正院里,我怕出了什么麻烦,就过去叫四月姑娘回来用饭,那边也让人回来了,你放心就是。”
又看了眼开夏:“再说,现在四月怀了大公子的子嗣,大公子又十分要紧这个孩子,大夫人那边不管怎样,都不会乱来。”
四月听到这里,这才微微放了心,可一想到四月姐姐一回来就哭了,她有心想再问几句,但一想自己问出来,长林恐怕更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