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的人会想要抓住浮木,可四月的的手指没有力气,也没有人愿意拉她上岸。
周围都是漩涡一样的黑色,一张张讥讽的,厌恶的的脸不断向她投出冷冷的神情。
她开始觉得浑身都开始痛起来,一张冷漠厌恶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个人手上拿着银针,按住她的身体向她肚子刺下去,嘴里骂着:“不要脸的贱婢!”
银针刺下,彻骨的疼痛好像蔓延了全身,四月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流着泪求饶:“放过我……”
“求求你们……”
眼泪在眼角不停流淌,好似只有泪水的温度能让她忘记些疼痛,耳边却又有冷酷无情的声音:“放过你?你这勾引主子的贱婢,就该拿出去打死!”
她的身边就是万丈深渊,她还不及惊呼,身体就被踢了下去,身体不断下坠,她条件反射的伸手,泪水流了满脸,嘶哑的声音还在求饶:
“求求你放过我……”
“我想回家……”
“我想要回家……”
顾容珩躬身站在床榻前,白衣上的衣襟被四月的手指扯着,他不得不伸出一只送撑在了床沿上。
梦魇中的四月还在呓语,顾容珩微微垂眉,墨发垂下,与四月散在枕上的凌乱湿发交织在了一起。
旁边的开夏这时候端着姜汤进来:“这是管家那边让人送过来的。”
顾容珩握着四月纤细的手腕,轻轻扯了扯,哪想四月的手指却拽得更紧了些,仿佛害怕他离开。
他
勾下身子,拿出怀里的帕子替四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看着那纤长的长睫还在不安的颤动,像是被折了翅的蝴蝶一样,还在水洼中挣扎,不由渐渐柔了动作。
顾容珩俯在四月面前,炙热的呼吸吐出,他耐心哄着:“没事了,我来了。”
梦魇中的四月好似听到了顾容珩的声音,她眼角的泪意更加汹涌,嘶哑哽咽的细细声音说道:“我想回家……”
顾容珩握着四月的手:“乖,马上就能回家了。”
开夏在旁边看着,她看顾容珩这么耐心的哄着床上的四月,不由将目光偷偷转向了顾容珩的身上。
宽衣敞袖的白衣,一丝不苟的冠发,高华俊美的脸,只是瞧一眼都觉得是不敢触碰的高贵,可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有这样倦怠情深的样子吗?
如果能被这样的人宠爱着,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开夏默默看向床上的四月,也不知是什么心情。
感受到扯在衣襟上的手指渐渐松了,顾容珩握住四月的手,坐在了床边,皱眉看了开夏一眼。
开夏意会过来,连忙端着姜汤过去。
四月身上穿着换好的白色寝衣,动静间微微有些皱了,细密的汗水将衣裳润的有些潮湿,看起来就柔弱。
开夏看了一眼,暗想此刻的四月,在大公子心里也是让人心疼的吧,所以露出了那么温柔的神情。
顾容珩将四月抱在怀里,又拿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开夏舀了一勺,吹
了吹,送到了四月的唇边。
四月还没有醒,脑袋软软的靠在顾容珩的胸前,苍白的嘴唇毫无生气,送入到唇边的姜汤送不进去,顺着她的嘴角划到了脖颈里。
开夏看向顾容珩,手有些发抖,小声道:“四月姐姐喝不进去。”
顾容珩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着开夏犹如在看一个蠢货,沉着声音低怒:“滚出去。”
开夏被顾容珩这样一凶,险些哭了出来,还是忍着泪意,将碗放在一边,退了出去。
待开夏退下,顾容珩才含了口姜汤,撬开四月的唇齿,一口一口将姜汤送了进去。
摸了摸四月被刚才的姜汤浸的 有些潮湿的领口,顾容珩的脸色愈加不好,
这时外面响起长林的声音:“大人,大夫来了。”
顾容珩将四月重新放回到床上,放了帘子,才对着外面道:“进来。”
外面的龚先生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顾容珩,连忙过去给顾容珩施礼。
顾容珩冷淡,只道:“还请先生仔细瞧瞧。”
那位龚先生就连忙应是,连忙过去了床边。
床上的帘子被放下,透过薄薄的轻纱,略微昏暗的房间里,他窥看不得里面的一丝容色。
开夏看着眼色,过去将四月的手拿了出来,又在上面覆了薄纱,龚先生这才坐在床边,开始为四月把脉。
屋子里安静的异常,一根针落下恐怕都能听见声音,目光都汇聚在了龚先生的身上。
也不知隔了多久,龚先
生才松了手,皱着眉对着顾容珩道:“里面的姑娘气血不足了些,加之这两日或许没有好好休息,脉搏有些蓄乱,需要好好调理休息才是。”
说完他又小心看了眼顾容珩,犹豫了一下才又道:“另外,里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