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这角度把她看得一清二楚,长长的睫毛,粉嫩嫩的嘴唇,诱人得让人直想尝一口。他咽了咽口水,一咬牙,豁出去了,管它呢!
张小凡紧紧搂住她的腰,慢慢凑近,嘴唇一点点靠近。
心跳快得都快跳出胸膛了,他甚至能感觉到唐依的呼吸拂过脸庞,离那诱人的唇瓣只剩下毫厘,即将触碰之际,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心瞬间凉了半截,心里那个骂啊,哪个不长眼的这时候来电,非得收拾他不可!
唐依这时也睁开了眼,张小凡一慌,手一松,她有点惊慌地从他身上退开。
电话还在不依不饶地响,他心里那个烦躁,无奈之下只好坐起来,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是刘伟。
他说,张晗的尸体找到了,他心里那个咆哮啊,怎么偏偏这时候来电话!
刘伟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毕竟亲眼目睹同事的逝去不是滋味。
这下他更郁闷了,火气正没处撒,只能强压怒火,简单回了句“知道了”,匆匆挂了电话。
一扭头,唐依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一旁,眼睛都不朝他这瞄。
空气里头,咱俩愣是憋着没吐一个字,那氛围,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心里头那个急啊,张小凡,你小子平时不是挺能侃的嘛,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张小凡暗暗给自己大腿上来了一把狠的,好歹挤出一句:“哦,刚才是刘哥的电话,说张晗的遗体找到了。”
哎呀他去,说这干啥,张小凡你个缺心眼儿的。
张小凡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嗯。”唐依背对着张小凡,看不见她的表情如何。
张小凡只好硬着头皮接茬:“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话落,也不等她回应,他开门就溜了出去。
回了屋,对着墙就是一拳,手指生疼,可比不上心里那份悔恨。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被他给糟蹋了。
恨不得把自己打包扔出去喂狗。
刘伟半夜两点才回来,张小凡还没睡,满脑子都是自责,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张晗那边处理好了,明天打算先带他回局里,安排后事。”刘伟关门后说。
张小凡窝在沙发上,应了声:“哦”。
“咋了,有啥不对劲?”他问。
张小凡摆摆头,没言语。刘伟看他这样,也没追问,直接倒床上呼噜声起。
一宿,他辗转反侧,熬到五点,实在撑不住,就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合了眼。
“叮”一声短信提示音,吓得他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一圈。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原来是唐依的信息,说案子结了,她请的假也到期了,该回单位了,改天再说。
张小凡心里嘀咕,唐依这是生气了要走吗?他连鞋都顾不上穿,蹬蹬跑到隔壁,门没锁,里面却早已人去楼空。打电话,她手机还关机了。穿好鞋下楼一打听,唐依天没亮就退房走了。
张小凡跟丢了魂似的回房,刘伟还睡得香。唐依真的生气了,不告而别,肯定躲着他呢。这算怎么回事,还没开始就失恋的节奏?他坐在那儿,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角。
刘伟一觉睡到九点才悠悠转醒,他这才想起问张晗的事。刘伟边穿衣边说,张晗的尸体都开始腐烂了,不过钱包还在,确认是他无疑。
作案工具是一根铁棍,也在那坑里找到的。林洪催眠张晗后,一棍子敲在后脑勺,直接结果了他,埋在郊外的荒山上。
刘伟衣服一穿好,早饭不吃就要出门。张小凡问,这么急?他点点头,说要去火化,局里后事都安排好了。刘伟让他代他跟唐依说声对不起。他话到嘴边,想说唐依已经走了,刘伟却拎包闪人了。
他们俩都走了,剩他一人,收尾的活儿还得继续。整理档案,把案子移交给检察院,提起公诉,这些都得他上手。
白天忙这些,晚上张小凡就对着林洪那堆账本和菜谱,一遍遍地琢磨其中的门道。只有让自己忙得团团转,才没空去想唐依的事。
一转眼,两天时间嗖地一下就没了。把案子移交给检察院挺顺溜的,可翻来覆去查那些账本和菜谱,愣是一点猫腻都没找着。
这两天,刘伟早回调查局报到了。张晗的葬礼也办完了,他还问张小凡愿不愿意正儿八经地成为调查局一份子。
张小凡连眼皮子都没眨巴一下,直接点头答应了。想想他和唐依那档子事儿,他要是再回警局,那气氛得有多微妙啊。
再说了,他现在都算调查局的人了,要想不当一辈子临时工,也只能正式入伙了。不过心里头,总有点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滋味。
这不,被这些账本和菜谱搞得他头都大了,两天里头,他简直是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愣是没瞧出门道来。
没办法,他打算去拘留所,面对面找林洪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