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挥手指了指周围,继续说:“俩月前,孙景涛指控李扬不公平竞争,闹上了法庭。石福宇,这事儿你应该清楚。我瞅了瞅孙景涛的起诉状,说是李扬把他好几批高级进口酒给偷梁换柱了,换成便宜货。
一开始,因为有石福宇的插手,孙景涛眼看就要栽跟头。但这家伙明白,这场官司输不得,于是砸了大钱,硬是翻了盘。”
“结果嘛,李扬不仅要退货,还得赔孙景涛三十万。孙景涛的理由是,混江湖的不能受气,这官司非赢不可。
这话听起来挺在理,但黑派上的人哪有白忙活的?孙景涛花那么大心思,就为了争口气?后来我一琢磨,这里面的弯弯绕恐怕没那么简单,那些被换掉的酒,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尤其是不能让李扬察觉的秘密!”
孙景涛铁青着脸,盯着张小凡,没反驳半句,显然他是说到点子上了。
胡野在一旁插嘴:“不会吧,我不信,不就是几瓶洋酒吗,有啥见不得人的?”
这家伙真是天真得可爱,张小凡只好给他科普:“除非那酒里头藏的不只是酒,而是从货车上截来的禁药,酒不过是孙景涛掩人耳目的幌子。李扬无意间把酒换了,孙景涛发现酒没了禁药,自然就明白了。”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胡野打死也不信孙景涛是劫货的一分子,更想不到他会涉足禁药交易。别说胡野了,石福宇也被蒙在鼓里,之前他还拍胸脯保证孙景涛跟禁药不沾边。看来,孙景涛的演技真是一流。
迟莫皱眉问张小凡:“你有啥证据?”
张小凡摆摆手,巨兽适时递上一份文件,他递给迟莫:“这是李扬的供词,说他下午三点把孙景涛的货拉到这仓库,换了货就撤了。
可四点二十五分,孙景涛就发现货不对劲,一个半小时都不到,他是咋知道的?酒又不像别的,要验真假也得品一品,查一查吧?”
“一个半小时,估计就是货到手的时间。孙景涛一打开箱子,发现少了东西,马上明白货被动了手脚。一打听货经谁手,一查,李扬就露馅了。”
“孙景涛走法律途径,不寻常,一是忌惮李扬的后台,二是那酒箱里藏的是他劫来的禁药。禁药不见了,李扬肯定知道了内情,孙景涛直接找上门只会自讨苦吃。通过法院,李扬就不敢提禁药的事,否则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孙景涛那会儿估计也是急得团团转吧?”
孙景涛一直瞪着张小凡,没说半个不字,跟默认了似的。
“孙景涛,你胆子也太大了,什么浑水都敢蹚。”
疤虎冲着孙景涛一顿吼,孙景涛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
石福宇紧跟着问:“你的意思是,杀了李扬的就是孙景涛?”
张小凡点点头,说:“没错,动手的就是孙景涛。”
“法院判了之后,李扬硬是赖着不还酒,更别提那批禁药了。孙景涛派小弟去李扬家闹腾,可李扬脸皮厚得很,任凭怎么闹都不松口。孙景涛没办法,决定对李扬一家下狠手。
但杀人不是目的,他要的是拿回禁药。他知道这批货和石福宇脱不了干系,石福宇又是李扬的亲舅舅,一旦李扬把禁药的事捅给石福宇,石福宇肯定会追查到自己头上,麻烦就大了。”
“孙景涛不知道的是,石福宇早就警告过李扬不许碰禁药。李扬哪敢告诉舅舅,只好私下藏起来,想找个机会卖掉。结果命都没了,孙景涛把他们全家迷晕,然后注射过量禁药,这么做也是为了给石福宇一个警告。”
“这小子,真够狠的!”
石福宇气得直跺脚,对李扬又恨又无奈。如果李扬早点告诉他,说不定还能救一命,禁药的事也能水落石出。
胡野不解:“孙景涛警告石福宇干啥?警告啥?”
张小凡解释道:“我刚才说了,孙景涛以为李扬把禁药的事告诉了石福宇,因为没在李扬家找到禁药。他用这种手段杀李扬,就是要告诉石福宇别乱动,否则大家一块完蛋。他知道石福宇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张小凡看向石福宇,他面如土色,眼神闪躲。
胡野追问:“那他为啥后来又杀了自己手下?这和手下有啥关系?”
张小凡笑着回答:“孙景涛那家伙疑心病重,我早看出来了。他在李扬家找不到禁药,石福宇也没动静,他就想,禁药可能没落在石福宇手里。禁药不会平白无故消失,于是他怀疑到了去李扬家闹事的那八个手下头上。”
“孙景涛不让手下沾禁药,但我查到,那八个人里有两个有吸粉史,就是郭明和刘放。他们以前在别的地方混,戒毒后才跟了孙景涛。尽管很久没碰了,但孙景涛怕他们旧瘾复发。”
“孙景涛的担心不无道理,郭明和刘放确实动了歪脑筋。据他手下说,他们再去李扬家时,见李扬一家已死,不懂的人看不出是禁药过量致死,但郭明和刘放一眼就明白。他们知道李扬家肯定有禁药,就起了贪念,阻止大家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