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鱼呢?有上钩的吗?”
“江北是一个大鱼池,喜欢垂钓的肯定不会只有我一个,不过那人的垂钓技术确实是不敢恭维。”
“这怎么说?”
“我钓鱼喜欢的是把饵放在鱼池里,等我看上的鱼过来,那人的垂钓把鱼都钓上了,然后再把鱼拉着线放在鱼池里晃一圈。”
“你觉得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第一,惊一下池子里的鱼,第二,享受自己手里的鱼的挣扎。第三,把水搅浑了。”
外面的人皱着眉。
按照陆少庸的说法,江北的凶手确实是不止一个人。如果说和叶家有关系的人可能是陆少庸做的,那么像何强那些没有关系的人,他们被害是另一个人的手笔?
可是,根据他们之前的判断,每一个凶案现场都有共同的特征。
陆少庸话里话外都暗指,叶建伟的另一个儿子也已经是他的一步棋子,但叶建伟的儿子除了之前来看过一次叶婷,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叶小姐问了这么多的问题,那我可不可以问叶小姐几个问题?”
“当然!”
“叶小姐小的时候就叶建雄和赵玉抛弃,你对他们是一种什么感觉?而且,你父母死了之后,他们依然没有管你的死活。
我觉得一般的孩子,受了这样的打击,后半生难免不会受了影响,但我看叶小姐,名校毕业,有知识,有文化,而且,现在的工作也是不错,这样子怎么都看着不像是受了影响。”
“那只能说你还是不了解我!你知道双河镇那个地方的,只要你有一点儿什么事情,很快整个村子都会知道的。
我记得小的时候,经常就有人拿我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这件事来逗我。
每一次,我真的很伤心。
那个时候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别人的孩子的爸爸妈妈都是亲生父母,而只有我的爸爸妈妈生下来就把我给抛弃了。”
“所以,那段时间,你其实是挺自卑的吧!”
“确实,再加上我小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吃过母乳,所以从小就瘦瘦小小的,每次玩都是受人欺负,从小我就不愿意合群。
因为不合群,所以就有大量的时间一个人呆着,所从小我就是一个心思特别敏感的人。”
“也是,那后来呢?你爸爸妈妈去世之后呢?你是怎么能熬过来的?”
“我爸爸先去世,半年的时间,我妈妈也就去世了,我还没从我爸爸去世的事情中缓过神来,我妈妈也没了,而且你知道,我妈妈去世的时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你知道我第二天早上起来,摸着我妈妈冰冷的身体,我当时真的是很害怕。”
“那个时候你也就十岁左右吧,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确实是难免的。”
“后来,我就参加我妈妈的葬礼,我还没有时间缅怀我妈妈,然后就看着我舅舅和姑姑分了我家的东西,而他们两个人之间相互推脱,谁都不肯要我,最后好不容易村长的说服,我姑姑才收留了我。”
“他们那样对你,你很他们吗?”
“恨,当时是特别恨的,我当时发誓,长大之后我再也不会回江北!”
“其实我跟比像,但我不信命,那个时候我就发誓要出人头地,我一定要让那些小看我的人,付出代价,现在我虽然不算是有多大的成就,但在江北,我也算混得不错。”
“可即便你混的在好
,这都和别人没有关系,就像我小的时候,每次我舅舅舅妈对我不好的时候,我也会发誓我一定要考出好成绩,到了光宗耀祖的时候,让他们仰望我。
后来,我考了好的大学,好的研究生,这一切却和他们没有了任何关系。”
“你一直在逃避你的过去,如果是我,他们不想看到我的成就,我就专门让他们看到。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看似是独立的个体,只要你想和一个人有联系,你就可以和他有联系。”
“只要别人不想看我,我即便是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他们也看不到我!”
“那只能说明你不够显耀!”
“你能有现在的成就,努力的过程肯定是很艰辛的吧?”
王东山一直脚踩在椅子上,下巴放在膝盖上,她像是一个和长辈在谈话的孩子一样,再也不见开始的咄咄逼人。
“我很明白自己的目标在哪儿。只要有目标在那儿,即便路上在艰辛,心里还是感觉听开心的,毕竟离自己的目的又近了一步。”
“你的目标是什么?”
陆少庸盯着王东山,好像想看透王东山什么。
“不用在给人低头哈腰,曾经看不起你的人都会仰视你。”
“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即便你做的再好,总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人这一辈子,总要给一些人低头的。这是我们即便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