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并不是一个会安慰别人的人。
“对呀！其实这些年我都快忘了我父母长什么样了！但是，今天，我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梦到了我爸爸的脸。你知道吗？他还是我小时候的样子。”
“因为你的记忆停留在了小时候，所以，即便再过几十年，你爸爸依旧是你记忆中年轻的模样！”
“你呢？你有没有什么痛苦的事情？”
“没有吧！比起你们的生活，我的一生可以算得上平淡了。我高中毕业那会儿，想报警校，我爸妈死活不同意，就给我报了法学院。你知道吗？
因为这事，我大学四年很少和我爸妈交流。大学毕业之后，我爸妈希望我可以靠考进组织单位，但我考到了安防局。知道我被安防局录取那天，我爸气的差点儿打我！”
这些事情，或许在当年，张小凡也痛苦过。但是，经历了那么多，尤其是经历了马家屯那件事之后，他就和父母和解了。
他从前以为，自己的理想，自由，人格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可是，最近看到了太多的生死，他突然释然了。
比起自由，人格，理想更重要的是活着，人只有活着，你才可以谈那些。除了活着，同样重要的是爱。有人能爱着自己，欣赏着自己的那些独立的美好，自己的自由才有了更大的意义。
“小时候，你爸爸是不是经常揍你？”
“那肯定的，不过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何况有我妈中间劝架，我真被揍的时候倒是很少。”
“我小的时候，我爸爸从来都没有打过我。”
“女孩子挨揍肯定是比较少的！”
他们说话的中间，有几辆车停在了殡仪馆的门口。
因为太阳有点儿晃眼，下来的几个人都戴着遮了大半张脸的墨镜。
“这看不清楚呀！”
“里面不是有王周吗？让王周去灵堂，他们到了那儿，肯定是要摘墨镜的！”
“王周能不能行。他一个新来的，别被陆少庸发现了，轰出来。”
“轰出来，就轰出来，陆少庸应该猜到了我们今天会来这里。”
王周的视频一会儿就发了过来，很明显，他的能力确实是超出了张小凡和王东山的预计。
“张小凡快速的翻着视频，突然，有一张脸，他惊呆了！”
“看，这个是谁？”
张小凡把视频截图，然后放到了最大。
“有点儿虚，看的不是很清楚！”
“这个人我们之前查过！”
王东山把手机拿过去，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只是觉得脸熟，但是，她竟然想不起是谁！
“叶建伟，叶婷的爸爸！”
“他们之间怎么会有关系？”
“我也不知道，我们之前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
正在张小凡和王东山说话的中间，余彭和苏芒打了视频过来。
“视频你们看到了吗？”
“叶建伟怎么会参加陆少庸父母的葬礼？”
“这个我们之前确实没有查到。叶建伟是叶婷的爸爸，是叶建雄的哥哥，你们说这陆少庸和叶家的那两个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就得我们去查了！”
“如果陆少庸和叶家的那两位有关系，那么他和其他受害人之间的联系也就找到了。”
“可是，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真正的目标到底是谁？”
“凶手现在的目标肯定是陆少庸。”
“他做这么就是为了杀陆少庸？”
“不大可能，我觉得陆少庸和高尚之类的一样，只不过是他众多目标中的一个！”
“那叶建伟呢？这么多的人都和他有关系，凶手的目标会是他吗？”
“从目前的作案的特征来看，凶手的目标应该不是他。他就是一个农民，和其他被害者没有其他相似处呀！”
“那就是说，叶建伟在这儿就是一个巧合了？”
“一会儿找叶建伟聊聊就知道了！你们盯好了，别忽略了真正的凶手。”
虽然所有的人都对叶建伟和陆少庸之间的关系充满了好奇，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问题，所有的人，也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进出的人群上。
“看看，那人是谁？”
王东山被张小凡推了一把，王东山差点儿头撞在了玻璃上。
张小凡把望远镜递给了王东山，自己拿着相机在那儿猛拍。
镜头里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子，三十到四十岁，与所有的人的严肃不同，他看着倒不是来参加葬礼，好像来参加什么欢快的场合。
他突然回头看向这边，好像看到车里有人一样。
他越走越近，张小凡和王东山知道，他的目标肯定是他们了。
白衬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