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天子都急忙步出了珠帘,天子高声叫道:“快传太医。”
摄政王摇头叹息道:“这金贵郡主,总算有几分骨气。也不算辱没了太后。”
且说那田沟沟本跪在外殿,可奈何幻灵露隐竟发作了,田沟沟神智渐晕,听着里面了空所言,不由皱眉喃喃道:“灵芝,是你杀害师傅的吗?师傅是为了救我和你们,才冲进火场,被活活烧死的,你怎么就杀害他呢?斗彩和璇玑也没被烧死啊,你怎么就说他们也被烧死了呢?”
说罢,便在那里咭咭咕咕地乱笑,一会又哭了半天。
“一介凡俗幽魄,不过须臾落叶,飘逐流水,化为腐败,”那厢里,了空面对一地花贵贵的血,毫无惧色,只冷哼一声,扶着柱子起身,藐视众人如看蝼蚁,鄙夷道:“若是玉神机在此,这花贵贵就如同神造傀儡一般,使之行走欢笑倾刻之间,易如反掌,尔等凡俗之人,可知傀儡站起那一刻,那眼神凝视的那一刻是何等滋味,那是神之凝视,贫道乃天选之人,方能撑控那玉神机,你们这些俗物,如何会明白?若想获得那神之凝视,便得付出……“
了空话未说完,那田沟沟猛然大喝,竟挣脱满身铁链和两个内卫,猛地冲入内殿,来到了空背后,双手合掌而拍。
转瞬之间,方才还傲视庸碌人世的了空,便鲜血喷洒,脑浆崩裂。
田沟沟双手张开,了空便慢慢摊软在
地,众人这才发现那沟沟的双手间镶着铁钩,那本是用来挂木偶之用,方才却戳入了空的两侧头颅。
周遭宫人尖叫声起,既便是从小受过特殊训练的内卫也面色煞白,众宫人则有的当场晕厥,有的再顾不得仪容,扶着柱子大声呕吐。
轩辕郡主捂着嘴巴吓得瘫倒在地。好在内卫反应迅速,护架之声四起,早已在三圣面前架起一排人墙。也把那轩辕郡主一并架了进去,整个大殿,只剩余田沟沟和脑袋已是一团模糊的了空。
田沟沟满面是了空的血,却并未向三圣走去,只是原地坐在了空身边,然后把了空的头生生拧下,然后又拧了空的四肢,如同对待那些事主一般,边肢解边兴奋地隔着人墙,伸头伸脑地似在找人。
一会儿田沟沟的目光锁定在轩辕郡主身上,对她咕哝道:“璇玑,快来,和我一起来把灵芝肢解了,只要他成金蝉,等会再让玉神机把他拼起来就好了。他复活了,还可以把师傅救出来了。”
轩辕郡主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放声尖叫。
田沟沟看着她的侧面,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泪流满面,笑道:“璇玑,你现在可比小时候漂亮多了,那玉神机果然了得呢。”
田沟沟手中犹拿着了空的大腿,向轩辕郡主走去,血拖了一地。
天子长叹一声,略挥手,护卫齐齐涌上,长矛等众利器刺中田沟沟。
田沟沟痛叫着抱头,左躲右
闪,试图躲开众兵器,他哇哇大哭,哀哀地看着轩辕郡主:“你们是坏人,为什么要打沟沟,璇玑救救沟沟呀,我们要快点把灵芝做成金蝉,不然灵芝就要死了。“
轩辕郡主却没有出声,只是悲绝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淌满脸上,却没有为田沟沟求情,也没有承认自己。
刀断水喝道:“要留活口,应翰林等几宗案子仍有疑点,必须一一确认凶人才可结案。“
奈何田沟沟的力气惊人,用了空的一只手一下子甩开了三个内卫,竟飞奔来到轩辕郡主前:“璇玑,你为什么不理沟沟呀,以前你和沟沟最好的。”
混身是血的西川郡主,混身抖如筛糠,天子持剑慢慢走上前来,田沟沟的目光越过轩辕郡主,落到了圣上面前,顿时惊诧万分,脸上露出迷离地崇敬:“我见过你的,你是……天神?”
摄政王喝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来护架,杀了这逆人伦的妖物。“
刀断水几个矫健身手,她闪至田沟沟左侧,取了宫人丢弃的仪杖灯柱,作长棍几个来回便逼退田沟沟,不一会儿便扫中他的脚踝,田沟沟吃痛,身型如铁塔倾倒,她以柱夹住田沟沟脖子,口中柔声道:“沟沟停下来,我来帮你做金蝉,不然他们杀了你,就没有人助你师兄成仙了。“
田沟沟果然停了下来,扭过头来看着刀断水,充满希冀道:“你真的会帮我一起助灵芝成仙吗
?“
刀断水绽出一丝微笑:“我说到做到……。“
说着,便慢慢松开灯柱,田沟沟慢慢站起来,沾满鲜血的鬼脸上绽出一丝天真而又忧伤的笑容来,他定定地看着刀断水,“咦”了一声,激动道:“璇玑……。“
话未出口,已有三根银针分别刺中田沟沟的咽喉,太阳穴和心脏。
刀断水的笑容凝结在脸上,田沟沟的眼神一下子失去了光彩,慢慢倒在刀断水怀中。
刀断水看向轩辕郡主,只见她仍是流着泪,可是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众人这才发现是银奔在殿门口发了三枚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