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麟对太后伏身于地,大声道:“太后容禀,此女乃96号西卫,七夕之夜正是她擅闯西川王府后院,欲行刺圣上,微臣在场,微臣的腿和手还有脸上的伤皆拜她所赐,她声称追击掳掠于氏千金的罗刹妖入府,惊扰圣架,就此同时那玉东云又出现在西川郡主受王府,如今看来,焉知不是她和玉东云精心设计,贼喊捉贼的一处好戏。微臣以为玉东云和这妖女才是罗刹妖的元凶。”
什么,珠帘之后是太后?
东玉眼前一片血色,看不见左右,更看不到折梅凝重的脸色,只得高喊:“太后容禀,下臣就是个小小的无品校尉,只因当日为救被贼人掳掠的忠勇王府小千金,这才进了西川王府,如何会知道圣人和玉司官在府上。玉司官是东营重臣,下臣是西营堂卫,天差地别,如何会互相通气?沈锦麟,你们这是公报私仇。”
沈锦麟冷哼一声:“你这恶妇,你以为本官只会任你欺凌,竟不知查你身份吗?回太后,这恶女花名东玉,当年玉东云曾被银王放到西营断金堂受训,你这恶妇是西营有名的脓胞,却对他有授艺之恩,玉东云为避圣人名讳,特意将流字改了,就改成东字,以铭记你对她的恩义之情,还敢狡赖?”
东玉大怒,眼中略见得一丝光亮时,便朝着沈锦麟攻去,早有一个身手高强的女内卫冲出来,其双手如电,轻易将东玉
的左臂脱臼,东玉努力睁开渗满鲜血的眼,只见一个圆脸玉面的美貌女内卫,唯年略长,冷喝:“太后驾前,竟敢无理,如今的内卫还真透着股逆贼的味道。“
东玉叫着折梅的名字,可是却毫无回应。
这时那个胖太监将一捧卷轴递给珠帘内另一名中年女官,那个女官为太后轻轻读了起来,竟幢幢件件皆是玉东云和东玉当年在西营的旧事。
“够了,初喜,”珠帘一阵轻响,有人轻轻步出。
初喜躬身称是,远远甩开东玉,如一只野狗。
东玉在滑行中快速定身,顺手将自己的左臂归位,忍痛以手轻拭双目,却见眼前一位彩衣华服的绝代佳人,一双紫瞳如星汉灿烂,正莫测高深地看着自己,正是当今太后。
“玉司官右手上的伤疤是在练火坑梅花桩时受的伤,绝不是那逆贼,”东玉俯身再拜:“下臣已有同伴去提另一重要人证前来,即刻便到,可证实空镜教这几年暗度陈仓,谋害百姓,还请太后明鉴。”
东玉面上的血一滴滴地滴向地面,太后从袖中抽了块绢子优雅地捂着鼻子退了几步,向折梅冷冷问道:“你方才审了半天了,她说的另一人证可有其事?”
“回太后主子,确有其事,山吕幽和另一位西营内卫已去了多时,想是快回来了。”
此时笑语进来,沉着玉颜,对折梅略一点头,折梅这才出声道:“启禀太后,他们已然到了。
”
太后又步回珠帘,山吕幽和鉴真走了进来,很快明白怎么回事,对着诸贵人行了大礼。
东玉抢先问道:“那姑子呢。”
“那里空无一人,唯有几坛已烧了的骨灰,周围乡邻都说,那是大火中遇难的诸位拂晓阉师太,从来就没有幸存者,“鉴真摇了摇头,满面同情地艰难道:”东玉,想是想是你的心魇症犯了,你可能是在同幻像聊天,就像在堂子里一样。”
“不可能。“东玉高叫起来,感觉自己限入了一种无形的网里,渐渐收紧了起来,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证人室里,龙胆看得分明,俊容焦急,不由对着琉璃窗打着手语:慎言,跪下,收声,跪下。后首才想起,东玉已在指认室,根本看不清他们了。
从他知道玉东云是三个替身之一,当年和东玉交往过深,二人竟同一时刻出现在西川王府,联系前后,便心说不对,感觉中了贼人的圈套,为时已晚。
蜉蝣闭目苦苦思索,二人都放松了对鼠螺的看管,就在这时,鼠螺忽然捧着头痛叫起来,蜉蝣正待给他把脉,那鼠螺却口吐白沫,满目赤红地疯叫起来,他背后的罗锅不停爆涨起来,最后猛地爆开,里面又生出一只小女孩的脑袋来,那小女孩双目赤红,白净的脸上沾了螺锅子的血迹,对着众人喋喋怪笑起来,双手亦化作粗大的兽爪,一下子折断鼠螺原本的脑袋,
张嘴咬了一口吃了起来,然后兽爪一边一个甩开龙胆和蜉蝣,轻松拍碎琉璃窗,就此直冲指认室。宛如恶梦成真一般。
所有人竟骇在当场,东玉当先高呼护架,众人醒来,初仁,沈锦麟还有凭澜人一起攻向那兽爪怪女孩,她却灵活地闪开,直直地扑向金贵郡主,用一个变音的小女孩声音呜呜咽咽地怪声道:“郡主救我,郡主救我。”
金贵郡主骇得疯叫起来,玉流云一下子扑倒金贵郡主,那兽爪怪女孩便扑了个空,凭澜人抬掌击向倒鼠螺,将鼠螺与众贵人隔开,那怪女孩的面目暴怒起来,对着太后所有地方位咯咯娇笑道:“花家村的紫瞳妖孽,克死亲夫,害死亲姐,踩着众人的尸骨爬到这搭尔,祸延后世,我这便吃了你的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