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听了这许多,气愤道:“你们老东营早就发现了这些线索,为何没有作声?虬堂座怎么忍心看罗刹妖残害百姓,如果在三月之初,你们便坦然告之这些信息,何致于忠勇王的小千金如今下落不明呢。”
山吕幽长叹一声:“刀师姐今早因为力主同西营联手早日告破罗杀妖一案,被虬堂座罚了拔麟鞭,龙胆师兄也亲眼所见,所幸求情之下,减了十鞭,便是如此,也伤及筋骨,可她依然同龙胆师兄暗中议定,拜托我等暗中继续此案,早日解救那些失踪女童。”
蜉蝣阴晴不定地看着山吕幽。
山吕幽拱手朗朗道:“我同师妹不过见过几面,但相信师妹不是囿于不同阵营的刻板之人,可初时有些内情确实不便相告,请师妹凉解,而且其中一些蛛丝马迹也是最近才发现,再结合今日师妹这满墙推演,方才通顺,至于先前为何不能与西营分享,有军命难违,也有……历史原因。
山吕幽指着东玉绘图中小傀儡,以及红果那幅黑暗涂鸦中大恶魔所抱的那个小恶魔:“既然这幅画是西营英雄亲眼撞见罗刹妖在诱拐忠勇王小千金时发现的,可否请师妹引见,我想向当面向他求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三张图中的应该是同一个傀儡姬,极有可能是西川王府的圣物。”
“还请师兄见谅,那同伴也是在扑食之间无意撞见罗刹妖行凶,她与您一
样,也同样推演罗刹妖在朝中有眼线,如今她在暗中追揖罗刹妖,无法前来,有任何消息,一定会即刻知我们的,既然师兄如此坦诚,我的问题是,”蜉蝣鼓起勇气对山吕幽道:“尝闻当今天天子有神工之技,所创刻丝提木几可乱真,贵族圈里常以拥有一个圣上的偶姬为荣,这西川王府的圣物,乃圣上手依金贵郡主的样貌所作,昨夜方才由金贵郡主奉入西川王府……这三幅画中的小恶魔……像极了这个圣物……。”
蜉蝣紧紧盯着山吕幽的眼,带着一丝挑衅,忽地出手拉住山吕幽的一只大掌,在他的掌心写道:“师兄敢继续和我推演下去吗?”
蜉蝣的小手有点凉,沾了她手心的汗水带上了潮意,可山吕幽的心中没来由地火热起来,他眸光一闪,反手牢牢抓住蜉蝣的小手,一手用袖口轻轻擦净蜉蝣手心的汗水,在上面心里写着:我和师姐便是粉身碎骨也愿意早破此案,既便主谋是大塬朝权者。”
这是蜉蝣想听到的答案,可手挣了两下,好容易挣出来,一下子藏到身后,她的脸也随之“腾”地一下子红了,一直红到耳根。
山吕幽也觉得树屋闷热,别过眼去看了东玉的墙报好了阵子,也不知道看了些什么,才猛然想起将东营网眼在轩辕府中昨夜惊变的录薄交于蜉蝣,蜉蝣打开录薄细细看来,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息才算漂走。
蜉蝣
凝神看来,惊叹:“昨夜天子真得临幸西川王府,如此巧合?”
山吕幽点头:“且天子在梅苑之时正是罗刹妖行凶前后,此处自是无法现天子对质,师妹的同伴既与罗刹妖狭路相逢,乃是第一人证,故而求见,一一求证。”
蜉蝣不好直说东玉本身就有心魇症,以免证言无效,只得说道:“不瞒师兄,这位同伴恐中了那罗刹妖的幻药,于是……于是行状颠狂。”
“确有可能,凶人既同香道中人来往,必会制药,其独门幻药必然厉害!“山吕幽倒并未起疑,只感叹一番:“那我等也要小心别中了罗刹妖的幻药。”
蜉蝣干笑了几声,二人自此自动省略轩辕和皇室等重要字眼,只听山吕幽说道:“罗刹妖即掳了忠勇王千金闯入王府,可过了一会又演变成欲对西川郡主行凶,我以为这是两个案子。”
“这是两个案子,”几乎同一时间,蜉蝣也说了出来,她后知后觉地继续凝神推道:“可能是两个凶人,但他们应当认得。”
山吕幽紧接着快速接口:“混淆视听,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案子引向最权贵之人身上。”
二人忽地醒悟过来,竟是对方说出自己的心里推演,不觉相视一笑,天地间再看不见其他,唯觉棋逢对手,酣畅淋漓。
蜉蝣的脑子不停转动:“那位同伴武功极高,所以给携质子的罗刹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也许他回西川王府本
是为了诬陷王府,可携质子再行凶何其困难,所以便无意间显身于西川郡主跟前,这便引起了第二件案子。”
山吕幽点头,再次看了一次卷宗:“小郡主竟亲眼见到了那凶人,可惜只是受了刺激,无法描述其人长相,不然作为如此关键的人证,早晚便可擒获凶人。”
山吕幽叹道:“正是如此,我想请出西营那位同伴,指认这个傀儡,如果罗刹妖怀中那傀儡现旧宗室所供的人俑乃是同一个,那么昌国公府便是此案的一个切入点。”
“这个好说,总会有机会的,还有另一个切入点,”蜉蝣道:“恳请师兄展示折梅前辈的火云桥卷宗,方才师兄也提到了,可见刀师姐也定然翻看过折梅前辈的信息。”
山吕幽的眼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