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浓墨色的眼底涌现了一抹喜色,把她抱在怀里,“晚晚……晚晚……”
然而慕安晚却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小心翼翼的把手探到她的鼻端,紧绷的神经稍稍的松了松,还有呼吸,虽然很微弱。
给厉邵城发了短信,然后抱着她朝路边走去,身后有船发动的声音还似乎有人喊声。
厉邵城的车来的很快,他收到傅云深短信的时候就已经到荆江了,开了车立马就过来了。
傅云深浑身湿淋淋的,身上的水还在滴答滴答的掉,厉邵城眼里却只有躺在傅云深怀里同样浑身湿透了的慕安晚。
那一刻厉邵城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难以呼吸,因为十三岁时的绑架,她对水一直有很深的恐惧感。
“带她走!”
傅云深直接把慕安晚交给他,让厉邵城有些惊讶。
但这个时候生死攸关,厉邵城可没那种闲心情问他原因。
把慕安晚放到厉邵城车上,傅云深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还活着。”
一句话,厉邵城就知道了傅云深的心思,将计就计,只要这样才能够让敌人懈怠。
厉邵城把慕安晚带走了,傅云深一直看着那辆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
身后江中传来的忽然,以及船只的汽鸣声越来越近。
傅云深转身重新走到江边,然后一头扎进去。
厉邵城当即就联系了贺东沂,让他找了靠谱的医生团队。
青山疗养院是贺东沂靠关系找的,这里远离城区,人迹也少,是个合适隐藏的地方。
厉邵城就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长椅上,想起了四年前的夜晚也是像这样,他接到她出意外的电话,然后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
—— ——
厉邵城刚解决完一场手底下的内乱,整个人疲倦不堪,身子才沾床,手机铃声像是催命一般的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忽然突突的跳了几下。
本来他是从来不会接这种陌生电话,但是刚才诡异的心跳,让他想起来慕安晚十三岁那年被绑架出事,似乎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感觉,滑过接听键。
“喂,哪位?”
“您好,先生,我们这里是xx医院,请问您认识慕安晚小姐吗?我们看到她手机里最后一通电话是您打的。”
一听到医院两个字,厉邵城的心沉了沉,“我是她哥哥。”
“是这样的,慕安晚小姐和慕影疏女士出了车祸……”
电话那头后面讲了什么,厉邵城都听不到了,脑海里只有出了车祸这四个字。
他连外套都顾不上穿飞驰出门,赶到医院的时候慕安晚还在抢救室,而慕影疏则在车祸当场就已经死亡。
他在抢救室外面坐了许久许久,手一直都颤抖着。
“厉先生,慕小姐怀的是双胞胎,但是因为车祸时大撞击失血过多,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你看是保大保小?”金发碧眼的医生操着一口美式英语询问。
“保什么大小,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都给她陪葬!”
场面游走于黑暗的边缘,厉邵城身上那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足够瘆人。
“但是慕小姐坚持保孩子。”
在美国和在国内不同,医生是要充分尊重病人的意愿。
厉邵城眼中闪过一抹阴厉,提着医生的衣领, “你再说一遍?”
“慕小姐再三要求保孩子。”医生畏惧于厉邵城身上的气势,但还是重复了一遍。
厉邵城低咒了一声,放开医生直接往产房去,他身手很好,没人能阻拦住他。
“厉邵城,我求求你,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他一进去,慕安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厉邵城却被那些触目惊心的红刺痛了眼睛,他放在掌心捧着的小公主,如今在这里拼了性命的产子,而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却没有踪影。
“乔乔,我的职责只是保护你的安危,没有保护你肚子里的孩子这一项,你死,我就要失去一切,它们死了,与我无关。”厉邵城装作一副冷冷的满不在乎的样子。
慕安晚已经疼的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她没想到厉邵城心肠冷硬至此。但也知道厉邵城这个人说到做到,她不想没了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她这半年多孤零零的唯一慰藉了。
“厉邵城,如果我的孩子保不住,我就自杀,我死了你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厉邵城唇角一勾,她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掐住他的七寸。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厉邵城拿她的命赌一把,坚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厉邵城背对着站在角落里,身后是她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那刻他才意识到即便是他手握整个华人黑帮,在生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