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我可就说了”阿贵也不想在犹豫了,深吸一口气,咽了口唾沫把心一横,说道:“少爷,我我知道杨老爷被谋杀的事!”
此言一出书房中顿时安静了,死一般的安静。
杨强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此刻正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土鳖,之后他死死地盯着对方问道:“你说什么?你知道老爷的事,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说出了口,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阿贵只能横下一条心,结结巴巴地把自己母亲讲给王寡妇的话全部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还壮着胆子问杨强要钱:“杨少爷,您放心,这事儿小的一定替您保密!只是小的最近手头紧,催债的又不肯放过,您看能不能”
杨强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他带着不易察觉的冷笑看着眼前的人,问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想要钱!我告诉你,你老母说的全是谣言,是胡说八道,恶意中伤!”
“我我妈不会骗人”阿贵可怜巴巴的辩解。
“那就是被别人骗了!”杨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继续说道:“这样吧,你告诉我是谁告诉她的,就算立了功。钱你放心,我不但给你钱,以后还要把你留在杨府,你看如何?”
阿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他激动的跪地上就磕头:“那简直太感谢少爷了,少爷您放心,您要真留下我,我阿贵一定给您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杨强摆摆手让他起来,然后这阿贵便将刚才母亲口中说的,怎样从张妈嘴里知道的全部过程统统说了出来。杨强眯着眼睛听着,等他说完后,笑着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好!你想要多少?”
“一千哦不”阿贵试探着说道,但马上又改口道:“两千行不?”
“行!怎么不行?”杨强哈哈笑着说:“不过你先到门口路等着,我叫人带着你去拿钱。”
“谢谢杨少爷!”阿贵没想到这么顺利,欣喜若狂的跪下再次磕头,不过他还没忘了要留下来的事:“少爷,您刚才说,让我留在府里做事”
“放心,你现在是自己人了,哪有不留下来的道理!”
当阿贵喜滋滋坐在过道里等着的时候,杨强让丫鬟去前院把黑耗子叫来。耗子不知道什么事,急冲冲进了书房后,杨强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阵,黑耗子点着头出来了。
“你就是阿贵?”耗子上下打量着他。
“对对,我就是阿贵!我是桂嫂的儿子,您是”
“甭问我是谁,以后都是自己人了,迟早知道!”耗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现在,跟我去领钱吧。”
“好咧!”这傻子高高兴兴的跟着人家就走,走之前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赶紧跑到书房门口对着里面的杨强喊道:“太谢谢您啦杨少爷,我就先去拿钱啦!”
杨强没说话,只是露出和蔼的微笑,对着他点点头。
两人下了楼,先来到前院。耗子让他在原地等着,没多大功夫便带着几个小伙子一起出来。“这几位是你的前辈,”耗子指着他们说:“你以后就叫他们师兄吧。现在你跟着我们,去给你拿钱。”
阿贵又是一阵千恩万谢,点头哈腰的跟着几个人穿过花园和凉亭,直奔假山而去。当走到那扇暗门处时,阿贵觉得有点奇怪,问道:“我说师师兄,不是去拿赏钱么?这里是”
“哦!赏钱自然要拿的。”其他人没说话,耗子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但是你瞧瞧你这身打扮,跟个要饭的也差不多。现在是我们杨府的人了,这身打扮怎么行?先进去给你换套衣服,你急什么?”
“嘿嘿,也是,也是!”
就这样阿贵跟着这几人进了杨家地牢。下了楼梯站在地牢中央,阿贵忽然觉得不对:这里怎么阴森森的,抬头一看顶上吊着几根粗麻绳;再转头看看四周,东面墙角有个大水缸,西面墙壁上靠着几把烙铁,旁边有一个架子,上面插着几根水火棍,还有几根看着吓人的鞭子吊在架子中央。
“师兄这衣服在哪儿呢?”他有点发慌地看着耗子。
“别急嘛老弟”耗子对着那几个人使个眼色,然后对阿贵说:“这就给你换!”
那几个人这时已经从架子上抽出水火棍,笑着向他围拢来。阿贵再笨也看出自己要挨揍了,他惊恐的转身就想跑。可是刚跑了两步就被棍子砸在小腿上,他“哎哟”一声栽倒在地。接下来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乱棍,阿贵发出了人们打野狗的时候常能听到的声音。
这小子本来身体就弱,哪里扛得住这样打——才打了没多久,他两眼一翻,晕过去了。耗子命人将其吊起来,一瓢冷水泼醒后,改用鞭子抽。
阿贵现在心里可后悔死了,可是后悔有什么用:雨点般的鞭子轮流抽到他身上,好像抽在一个大布袋上似的发出沉闷的响声。同时响起的是阿贵那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和带着哭腔的求饶声。
看着差不多了,耗子笑嘻嘻摆了摆手,两个打手这才停下退在一旁。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