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人影一边大声咋呼着一边急急地朝这边奔来,疤瘌眼儿来不及多说,赶紧跳到宋长春背上问道:“你不是会法术么?怎么来不及了?”
“我的法术还没学到家,需要盘腿而坐,心平气和才能施法,心里一慌就搞不成了”
“我勒个去你这是学了个半瓶水啊,我说你为啥不多学点”
“闭嘴,指路吧你”
你别说,这宋长春虽然长了一副小癞子的身躯,却远非癞子的体力能比——疤瘌眼儿指路,宋长春飞奔,没多久竟然逃脱了巡逻的追捕,悄悄来到后院侧门处。他们本来想从侧门出去,奈何这门上了锁,宋长春只得把疤瘌眼儿举起来扔过围墙,差点没把后者摔得嗝屁,然后自己轻松一跃翻过围墙,随后搀扶着疤瘌眼儿,两人在夜幕中消失。
疤瘌眼儿和宋长春逃跑后的第二天一大早,杨府前院就来了一个中年人。这人自称姓刘,是个跑生意的买卖人,说自己是杨府一个保镖的远房亲戚,如今准备在灵泉做点买卖,顺便来看看他。
这个中年人来到前院的时候,院里几乎没什么人,只有老丁和另外几个老弱病残的家丁。这人介绍完自己后,坐下来与这几个老头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杨府这两天发生的命案。他好像挺感兴趣似的问了一大堆情况,比如杨七海对府里的下人们怎么样?最近见过哪些人?生意上有没有仇家等等。老丁等人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人家,不外乎是些称赞老爷的话——老爷对下人很客气啦、老爷江湖上名声好,没有仇家啦、老爷重感情,宁愿白养着他们这些有伤病的老头也不愿抛弃他们啦这人认真听着,不时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但最后,当他问起他那个远房亲戚的时候,老丁他们愣了愣——因为这个远房亲戚就是疤瘌眼儿杜文杰。
这个时候杜文杰二人早就跑了。
发现他们逃跑的是另一个送饭的老头。他清晨一大早给关在笼子里的小癞子送饭,走到暗门附近,发现那几个看守正在伸懒腰,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可是等进了地牢却傻眼了:不仅人没了,连那个铁笼子都没了!
他吓得赶紧报告,杨强知道此事后自然大发雷霆,命黑耗子把那三人抓来问罪,这三人到这时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原来疤瘌眼二人跑后不久他们便醒了,却没把睡着这事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太困了打了个盹,也没下地牢去察看,就这么对这个空牢守了一晚上。黑耗子将这三人吊起来一顿揍,同时命人火速在全城抓捕杜文杰和小癞子——他们并不知道那其实是宋长春。
老丁等人多了心眼:没告诉那中年人杜文杰被关起来,又跑了的事,只是说这人已经辞职不干了,去向没人知道。那人听罢也没说什么,又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离开杨府后,这个姓刘的生意人一口气便回到警局,向肖平报告了打听来的情况——原来他是肖平手下一个暗探,今天去杨府就是想跟疤瘌眼儿接触的。
“走了?”肖平皱着眉:“那天晚上他还在杨府啊,还冒头发了言呢,可是话说了一半他又不说了”他摸出一支烟抽了一口,突然又对暗探问道:“你不会搞错了吧?”
“怎么可能呢”他的手下说道:“他叫杜文杰对吧?眼角有疤。绰号‘疤瘌眼儿’?”
“对啊!就是他。”
“那就没错,我都问仔细了,那几个老头说他辞职不干了。”
“说没说多久辞职的?”
“说就是这两天”
“这就有意思了”肖平坐在椅子上吐着烟圈,发了一会儿楞之后似乎才发现手下还站在边上,于是给对方递过去一支烟,表扬了几句打发走了。之后他来到叶贵办公室,把这情况向探长做了汇报,同时告诉叶贵,他准备第二天自己亲自带人再去一趟杨府,向其他人再摸摸情况。
当肖平的手下在跟前院与老丁几人聊天时,杨七海唯一的女儿杨丽却偷偷出了杨府,来到城郊的一条小河边,河边坐着一个正在钓鱼的年轻人——卢宝川。
卢宝川的父亲早逝,他是被妈妈拉扯大的。
因为生他的时候父亲正在打炉子,因此就得了“小炉宝”这么个奇怪的绰号。小炉宝从小便聪明好学,家境也算殷实,如果不是父亲得病早逝导致家道败落,他本是能够和同村的陈琳一起考上当时刚刚兴起的大学的。现在,昔日的好友读了大学,他却只能在村里做一个小小的教书匠。但小炉宝这人天生性情平和,遇事看得开。他常安慰母亲:“当个教书匠哪里不好了?整日与孩子们打交道,既能传播知识,还能远离社会上的纷争,多好啊!”
小炉宝是在昨天晚上才知道今天要在河边见面的——传话的是杨丽的贴身丫鬟桂香。听到这个消息他很纳闷:他原以为杨丽这些日子一定没心思见自己了。他知道杨家出的命案,杨七海这样的大人物被谋杀,这可是轰动全城的大事,街头巷尾早就传遍了。
看见杨丽的时候卢宝川大吃一惊:只有几天没见,这姑娘却忽然像苍老了十岁。他赶紧把杨丽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