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买两张票!”
“去哪儿?”
“呃随便,但是要最近一趟车!”
那人闻言抬头看了看猫蛋,有些疑惑:“你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啊?”
“呃我们出去旅行,不知道去哪里,所以就让老天爷安排咯!”
“嘿嘿!”那人被逗乐了:“现在的年轻人啊”
于是猫蛋拿到了两张开往雪原的列车票。雪原在哪里?是个什么地方?猫蛋一概不知,长到快20岁,今天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但出远门,还是去一个自己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地方,这让他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悲哀。
看看墙上挂钟,离火车到站还有一个来小时。时间还早,于是他俩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靠着墙的一排椅子上坐下,花妞拿过车票,好奇的观看着。
“猫哥,雪原在哪儿?”
“不知道,听着像是北方吧!”
“那里一定在下雪吧?”
“那肯定,要不咋叫雪原呢!”
“猫哥,以后我们还回来吗?”
这问题像一根针刺,刺中了猫蛋的心。他微微一震,把花妞搂在怀里说道:“当然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的!回来了,你还得丑媳妇见公婆呢!”
花妞被逗乐了,咯咯笑起来:“那你也得丑丈夫见岳母呀!”
说起岳母,两人忽然都沉默了。
猫蛋心里满是愧疚,他知道,花妞父亲早逝,她和两个姐姐都是母亲辛苦拉扯大的。在三姐妹中,花妞是长的最乖,也最受母亲疼爱,可也是性子最烈,脾气也是最犟的那一个。今天她和自己远走他方,一定没有跟母亲和姐姐们商量,可是这一去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唉!”他叹息一声,再次搂紧花妞:“赶了一夜的路,累坏了吧。你睡一会儿,车来了我叫你。”
花妞点点头,靠在猫蛋怀里睡着了,他自己也在昏暗的角落里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呜!”
一阵火车的长鸣将两人惊醒,他们抬眼一看,候车室忽然多出了许多人,有的拎着行李箱,有的背着背包,不多的几排椅子几乎被坐满了。再看窗外的站台上更是挤满了人,一列火车正冒着白烟徐徐驶来。
两人赶紧挤进等车的行列,终于在三更时分登上了列车,离开了他们生活了近20年的故乡。
年轻人瞌睡多。两人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稳,就迫不及待地再次进入梦乡,等他们终于睡饱了睁开眼睛,车窗外已经是阳光炽烈的中午了。
“猫哥,我饿了!”花妞撒娇般说道。
“饿了就吃呗!真是喂不饱的馋猫!”猫蛋笑嘻嘻说着,翻身去摸压在自己身下的布口袋。那是他的行囊,里面有钱,几件厚衣服,还有家里做的干粮。
手一摸到身下,猫蛋脸色就变了。他像弹簧似的弹起来,像个傻子似的盯着自己面前的椅子,椅子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花妞也蒙了,她傻傻地看着自己怀里:她记得睡觉时她把自己的布口袋紧紧地抱在怀里来的,可是现在口袋早就不翼而飞了!
两个青年彻底傻了眼:踏上逃亡路途的第一天,他们赖以生存的钱财和食粮就被偷了!
广袤的蓝天下,一列火车在飞驰着,两边是大片的田野,金色的麦浪在微风下浮动。但此刻,有一节车厢里的乘客对车窗外的景色没什么兴趣,他们的注意力被一个正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和旁边抓耳挠腮,急的脸红脖子粗的小青年给吸引了。
当然,引起大家注意的这两位正是猫蛋和花妞。从发现自己的行囊不见了那一刻起,两人就懵了。愣了一分钟后,不死心的又在座位底下、过道上,甚至前后排其他旅客的座位上去找,自然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这下花妞终于崩溃了,一屁股坐过道上大哭起来,猫蛋急的脸也红了,汗也下来了。想把花妞拉先拉起来再说,可竟然拽不动!原来花妞赌气似的就不起来,像是怪罪他没有把行李看好,而且是越拽她哭的越来劲,那哭声娇滴滴中透着凄惨,凄惨中透着妩媚,瞬间就把周围乘客的目光吸引过来。几个大妈还没搞清这两位是怎么回事,竟然已经开始共情,偷偷抹眼泪了;几个大叔看着花妞那颤抖的身躯,听着那娇滴滴的哭声,眼睛瞪的牛大牛大的,嘴角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我靠!谁还不是个宝宝呢?”猫蛋心里也委屈啊!
这一委屈,猫蛋张开大嘴也嚎上了:“嗷呜!”“嗷呜嗷呜!”
猫蛋的哭声不仅惨烈,简直像一头发了情的驴。刚嚎了两嗓子,乘客们受不了了,大叔大妈的泪水也都被吓回去了。
于是两个大妈赶紧上前劝说:“别哭啦别哭啦!小伙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呀!遇到啥难事儿啦?”
“我俩的行李都被偷啦!”猫蛋说。
“还有钱也被偷啦!”花妞抽噎着补充。
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