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名叫孙芹,是金龙的相好,也就是如今说的女朋友。这二妞性格泼辣,出身贫寒,但长得乖巧伶俐。她父母生了大大小小七个孩子,二妞排行老二。大概生的太多伤了元气,竟然双双撒手人寰,那年二妞13岁,大姐15岁,三弟12岁,剩下的全是不满10岁的萝卜头。小小年纪成了孤儿,日子自然是风霜雨雪,好在她爹有个弟弟名叫孙喜财40多岁了无儿无女,连老婆也没有。于是邻居们找到这个弟弟,把几兄妹交给他抚养。
孩子们觉得终于过上好日子了,没料到这个孙喜财竟是个鸦片鬼,自己欠了一屁股账天天东躲西藏,他那所谓的家也就只剩下四面土墙了。但孩子们来了之后,喜财也确实承担起了责任,在心里发誓要替哥哥嫂子把娃娃们拉扯大。他知道,自己混事儿没少干,在外骗吃骗喝还染上抽大烟的毛病,可哥嫂在世的时候没少照顾他,自己被债主打断了腿,也是哥嫂花钱请郎中治好的,这个恩他不敢忘。
于是孩子们到来之后,喜财完全改头换面了:他其实有手艺,是个挺有天赋的木匠。于是每天出去揽活儿,由于手艺精湛,三天两头有人找他,这钱也就不断的进了腰包。要在以前,银子一进腰包,喜财就捧着大烟吞云吐雾去了,可现在不同了:“现在我有娃娃要养啦!”
二妞们发现原本空空如也的破屋子每一天都在其变化:今天多了一张木桌,明天多了两把椅子,今天娃娃们吃馒头,明天喜财就买回来一只烧鸡
娃娃们开始喜欢喜财了,最小的弟弟德林竟然口齿不清地对着喜财喊爹——他们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
七个孩子闹闹哄哄的来到家里,让孙喜财觉得自己也有家了。他在心里发誓从此洗心革面,把孩子们照顾好。可是别的还好说,大烟这东西可是有瘾的,烟瘾犯了的时候别说出去干活了,躺床上都难受的想死。
这天喜财的烟瘾又犯了,他不愿孩子们看到自己哈欠连天眼泪鼻涕大把流的丑态,就悄悄躲到外面去。刚出门不远,就遇到了张麻子,这张麻子是他一起抽大烟的狐朋狗友,远远看到喜财就屁颠颠跑过来:“哟!喜财哥呀!这么久咋不见你一起咂两口啊,你跑哪儿去啦?”
“没工夫,要干活!”喜财现在洗心革面了,早就决定远离这帮龟孙。
“嗨!干活是得干,没人说不干!可是喜财哥,你看你现在这样,甭说干活了,您走道都困难啦?”
喜财没理他,摇摇晃晃继续往前走,他想找个地方眯一觉。
“哎哎!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张麻子就像看到屎的苍蝇不离不弃:“你就听我的,咱俩去抽两口,抽两口你有了力气,咱也好干活挣钱不是?”
“要抽你自己抽吧,老子是再也不碰了!”喜财甩开他继续走,可麻子又黏上来:“我也不想碰啦,你以为我愿意抽那玩意嘛!这次找你就是和你一起商量个办法,咱哥俩也好彻底戒掉它!!”
这话让喜财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停下脚步看着麻子,等着他的下文。
张麻子赶紧继续:“不瞒你说,我这两天也犯瘾了,可没钱啊!我这回算是看明白了,这大烟再抽下去,我这小命也要没了!可是已经抽了这么多年了,这大烟枪摸着比自个儿女人还顺手,也不能说扔掉就扔掉嘛,总要有个有个”
他抓耳挠腮想不出词了,干脆把喜财的肩膀一拍:“叫我说,喜财哥!咱俩再进去好好抽他一回,抽完了咱把烟枪砸了,往后的日子咱俩互相监督,一起把这狗日的大烟戒了!怎么样?”
这话还真把喜财的心思说动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想再抽一口,不抽一口真是难受啊!
“那你这话当真?”
“这不废话么!这就是最后一次了,你不想戒我都得戒了!以后咱俩谁再碰那玩意儿谁是臭狗屎!”
“那行!”
麻子强拉硬扯,喜财半推半就,两人就这样又去抽上了。
还别说,这两二百五一阵吞云吐雾过了瘾之后,没忘记之前的誓言。
刚不流鼻涕不打哈欠了,两人就噼里啪啦把各自的烟枪给砸了个稀巴烂。这两家伙越砸越兴奋,张麻子面对众烟客还演说上了:“亡国灭种!这东西就他妈害人!老子们今天就要为民除害!”
可他们忘了,这砸的不是他们自己的烟枪,是人家烟馆儿的,而这烟馆可是人老杨家开的。
张麻子正唾沫横飞的当演说家呢,后脖子突然被人捏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跟喜财一起被几个大汉扔出烟馆儿大门。接着就是一阵胖揍,两人被打的鬼哭神嚎,引来大堆百姓围观。
揍完了人家才说正事儿:赔钱!
张麻子身上除了被揍出来的屎外,啥也没有。烟馆儿的人一翻正在地上哼哼的喜财,竟然摸到了50块钱。
有钱好办事,50块钱可不算少了,不过对于烟馆儿来说还是少了点。
“你们两王八蛋听着,”为首的一个壮汉说道:“我们杨家烟馆儿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