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苒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一个闪身进了休息室,并锁上了房门。
气得于娜在门外跳脚,又不敢砸门,只能用气声喊着,“司苒你给我出来听见没有!你有几条命敢招惹司总,出来!”
不痛不痒的威胁,司苒根本不在意。
打开灯,司瑾年果然在床上侧躺着。
她一边走上前,一边轻唤“小叔”。
可司瑾年似乎睡得很沉,无论是突如其来的灯光还是声音,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司苒担心,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鼻息…
还活着。
看着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瓶,她若有所思。
上次在江边,正赶上他发病,偷偷从药瓶里倒出的两粒药,本想送去司煜的实验室去化验成分的。
不想中间出了裴寂那档子事,就耽搁了。
事情过去太久,那两粒药暴露在空气中怕是失了药性,司苒又重新包了两粒药放在包里面。
折腾了一通,她身心俱疲。
想都没想,直接躺在司瑾年身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觉得冷,扯过被子盖上还是冷得不行,于是本能地向热源处靠近。
以至于司瑾年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个蜷缩身体的女人。
最要命的是,自己的左胳膊被她枕在脑袋下,已经麻了。
他试图抽出来,可一动,身边女人就发出了类似小猫的嘤咛。
他不耐烦地攫住女人下巴抬起,当看见司苒扁着嘴角说“疼”的时候,心里未免还是软了。
渐渐松了手上力度,女人愈发放肆地贴近他。
司瑾年一头雾水。
怎么会是她,为什么搂着她,明明吃药的时候,陪着自己的是傅南星啊!
来不及思考,司苒身上异常的温度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虽然常识告诉他女人怀孕时的体温会高于平常,可是这近乎于“烫”的温度,还是不禁让他担心起来。
鬼使神差的,他摸索到她的小腹,将温暖干燥的大手覆盖上那个孕育他孩子的地方。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触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与这个女人共度余生。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立刻挪开手,轻咳了一声。
他心跳鼓噪,只有他自己才明了,这不是对“精神背叛”的愧疚,而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好像是,很久以前就做好了的决定。
他侧目而视身边的女人。
瓷白的脸蛋儿上五官极其精致,睫毛纤长浓密,小扇子般的微微颤动。
只是她似乎有什么心事,连睡觉都紧紧蹙着眉头。
司瑾年粗粝的拇指,下意识想去抚平她眉心的浅川,可还没碰到,手机铃声便将这旖旎夭折了。
他抽出垫在司苒脖颈下的手,侧过身去拿手机。
挂断后,他眼神凝重地看了一眼司苒后,就起身穿好衣服离开了休息室。
他一离开,守在门口的于娜带着两名保镖,把司苒粗暴地扔进了杂物室!
*
另一边的恒仁医院。
司瑾年左脚刚踏进高级病房的门,就看见傅南星守在老爷子病床前,哭得梨花带雨。
傅南星眼睛瞄着门口,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司瑾年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双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推开,声音略带无奈,“先去看看爷爷。”
“瑾年!”傅南星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是添油加醋、颠倒是非黑白的,叙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我爷爷在你的地盘上受了欺负,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司瑾年越过傅南星,直奔傅耀承的床边,很谦逊地弯腰俯身,“爷爷,您现在感觉如何?”
来的路上,司瑾年已经向陆柏笙打探过老爷子病情。
傅耀承的心脏病是旧疾,早年做过支架。
这次发病确实是因为情绪激动引起的,好在送医及时。
老爷子吸着氧气,苍老浑浊的眼里三分委屈七分控诉,“瑾年,你要替我这个老头子做主!”
尚好,能说话会告状,情况尚好。
傅氏集团,掌握着淮都的经济命脉,作为老董事长的傅耀承,也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件事,往小了说是家事,往大了说关乎两个集团的关系和发展。
不可忽视,也让人头疼。
司瑾年扯出一抹不失礼貌的微笑,“爷爷,您在这里好好休养,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傅耀承不依不饶:“你打算怎么处理?”
司瑾年站直身体,“我带司苒过来给您赔礼道歉…”
老爷子怒哼,“你以为无关痛痒的抱歉,就能平息我的怒火了?想得未免简单。”
“瑾年!”傅南星走过来,“司苒这次是真的触碰到我的底线了,绝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事的,只要你有一点要袒护她的意思,我们…就离婚!”
“说什么呢?”司瑾年嗔怒,“离婚也是能随便说出口的?”
傅南星心里都要乐开了花,他果然舍不得她。
“可司苒太过分,万一爷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