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阁是王府招待贵客的院落,而这么多年,也向来只有宋溓来了才能进来住一住,便是刘家旁支或曾家那边来人,也未曾领到这个院落来,说来也确实是王爷十分重视这个未来的女婿。
宋溓冷着脸进了屋,禀退左右后,余下清源,他道:“咱们府中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到王府来了,看来目安院确实不干净。”
旁的人也许会带着身边伺候的姑娘出去游山玩水,买珠宝听戏曲,可他从未带着青夏招摇过市,外人也不会知道他的屋里多了一个人,本身就是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可偏偏今日那刘昀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清源也蹙着眉头,说道:“院子里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不应有探子才是。”
宋溓:“也许本就不是什么探子,只是出了吃里扒外的货色,你即刻休书一封送回去,让喆友彻查上下,务必要找出这个人来。”
清源领命,后道:“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些,旁人给的好处,再大能大过在主子身边伺候做事吗?”
宋溓冷笑一声,并未言语。
直道是人心不足,这天底下利益往来,只要利益给的足够了想叫一个忠心不二的人反水也非难事。
如果不为利益,那也必然被人抓住了把柄。
不管怎么说,目安院都绝容不下吃里扒外的人存在,如今是这件事,往后再有旁的事被泄露出来,又会伤害谁呢?
宋溓只在这一刻庆幸,还好他没有让青夏跟来,虽然他有把握能护住她,可终究还是不忍叫她去面对那些难堪,那个刘昀在人前还知分寸,可到底是个没长脑子的。
清源愤愤:“这位昀公子年纪小,王爷向来宠爱他,将他宠的无法无天了,竟敢过问少爷您的私事,他自己院子里都养了姑娘,有何立场来责问您?”
宋溓深沉的沉下口气,眸中冷色未减,清源见状,也不敢多言,过了半晌,才听主子说:“他和郡主一母所出,他都知道这事,想来郡主也都知道。”
清源愣住,见主子神色微凝:“今日咱们到王府来,好像都没有见到过郡主吧。”
清源:“属下如厕时,听说几个小厮说郡主今日不在府中。”
宋溓看向他,目光更加深沉。
从前他到王府来的时候也不多,可回回只要他来,即便见不到郡主,她也必然会在府中。
今日从他见到王爷的常随,到他刚入王府,中间可有好几个时辰,他不相信那郡主是事先不知。
“你去如意馆,看看姑娘那边可还安宁?”
清源意识到主子在想什么,但还是有些迟疑:“咱们的人尽数都在如意馆,只有属下跟在大少爷身边,姑娘那边应当无事,可您这里缺不得人啊。”
宋溓揉了揉额头,微微蹙着眉头,语气带着不容拒绝之厉:“我在王府不会有事,你快去快回,只要她那边无事你就回来。”
清源无言,前面叫他快去快回,后面又补了句要确保姑娘无事他才能回来,这不是矛盾么!
“大少爷,您这不是为难属下吗?即便是在王府,您身边也必须要有人跟着才行。”
宋溓看了他一眼,黑眸冷凝,叫他一顿,遂后退了一步,很是不情愿的开口:“属下去去就回。”
宋溓沉了口气,摆摆手让他赶紧退下。
……
“姑娘,楼上坐着闷,奴婢伴您下去走走吧。”看外头日头下去,没那么热了,田田见姑娘窝着不愿意动,便提了这建议。
青夏有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哪有力气走啊……”
田田从未因月事而腹痛,虽不知那滋味如何,可见姑娘这般颜色,也是心疼的紧。
“那还是去医馆吧,找个大夫把把脉再熬两副药,您这边生挺着也不成呀。”
青夏又摇摇头:“你这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疼痛也非药物能改善,只是看着吓人,等过会儿就好了。”
田田微叹,又听姑娘说:“再说了,你我都不熟悉扬城,万一出去走丢了就麻烦了。”
这倒也是,田田只好作罢。
青夏在窗口看了楼下一眼,方才就闻着阵阵飘香,此刻看下去,见街边已经摆了些夜食摊位,眼前一亮,冲田田道:“就在咱们住的这家客栈下面,有许多卖小吃的,你且下去帮我看看有没有卖糖水的。”
田田笑:“姑娘怕是有些饿了吧,奴婢这就下去。”
青夏莞尔,等她下去后,便精心在边上坐着,不过一会儿就看到她出现在街边,看了几家摊位,又在询问什么,不过多时,收获颇丰。
田田问到一家卖糖水的,摊主是位妇人,得知是小姑娘因月事难受,还送了一袋红枣儿,青夏吃着田田剥的栗子,又慢慢喝着糖水,嘴里一甜,都缓解了她的难受。
遂将栗子塞到田田嘴里,道:“你也尝尝,买了许多,别尽留给我。”
田田倒也不客气,吃了几个,主仆二人便在桌边,闲适用餐,青夏打开她买来的街边豆腐,豆腐被油煎炸的金黄飘香,再加之上面的佐料,色香味俱全。
田田:“奴婢特意和老板说了不要辣,您尝尝看。”
青夏浅笑品尝,然后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