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微怔,抬眸看向兄长,语气平静:“宋府的主子就那么几个,或多或少都见过,做奴婢的认识主子,他们识不识的我就不一定了。”
连少启斟酌了下话语,他倒是想直接问妹妹与那宋家大少是否相识,却又不想叫妹妹知道自己如今是在为谁效命,为谁做事,他如今做的事身家性命都在那二人身上,若事成连家就此就起来了,若事败也只是他一人败,不会连累到家人,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只是他担心,若是妹妹与宋家大少相熟,且宋家大少对妹妹也有印象,自己这个身份今日又见了他,却未将话说清,会生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哥哥对你如今的生活都不了解,我只听说那宋家如今是老夫人独自掌家,宋国公常年驻守边关,其三子一女都在京中。”
青夏不疑有他,便道:“是的,老夫人独自管家很是辛苦,好在今年大少爷就要成婚了,等到时大少夫人入了府,想必会帮着分担些罢。”
“哦……听说那大少爷是位才子,当今陛下金口玉言,道他是文曲星下凡,你就在宋府伺候,可与哥哥说说,这位大少爷是否真如所说,真有那么厉害吗?”
青夏不大愿意同兄长提起府上的主子,实则是因关系暧昧,她怕说多了叫哥哥察觉到什么。
可是,他问了又不能不说……
想着哥哥酷爱读书,想必对大少爷那样的人心向往之,也无其他意思,便说道:“大少爷是我见过最刻苦努力的人,从前我只觉得哥哥读书辛苦,可见了大少爷才知何为天赋,何为专研,像大少爷那般人物,家世便已是他最大的依仗和踏脚石了,可他每日还是会用心功课,不曾耽误,听说他书屋的灯有时一亮便是一晚上呢。”
连少启默了默:“那你平日在老夫人身边,想是会常见这位爷吧。”
青夏一怔,夹了筷紫茄在他碗里,随意的道:“其实不常见,我也不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且这位爷不喜奴婢伺候,身边都是小厮跑腿,我等也不好在其眼皮底下晃悠。”
“这样啊……”连少启松了口气,面上露出轻松的笑意来,他看着妹妹姣好的容颜,忽然有些忧心:“你平时若碰不到这些公子,也就多留意些,你这般年纪,要注重男女大防,我听说过一些大宅院的规矩,总归…不堪入耳。”
青夏险些一口汤喷出来,她瞪着圆眼看着兄长,似有责怪之意:“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个?”
连少启忙拿了帕子让她擦嘴,说道:“你莫害羞,这都是常人常事,哥哥只是担心你年纪小,怕你被欺负,总之听哥哥的话,寻常伺候主子,别出错,也别太出挑。”
若是以前,青夏或许会懵懂无知,可如今,经历了那些事后,她如何能不明白,兄长这一番话所谓何意。
正是因为明白,更加觉得心酸。
他每一句话都是为自己好,只可惜,已经晚了。
即便他安安分分,那事要找上她,她也无法相抗。
“哥哥真是的,那些规矩呀入府时就有管事娘子教过了,我都知道的!”
许是怕再说下去,真要当着他的面掉了泪来,她端了饭碗,直道:“只顾着说话,菜都要凉了。”
“嗯,先吃饭吧。”
其他的话,他再慢慢去教,不急于一时。
……
青夏回到府中时,前院有些安静,倒是有奴才说,那后院热闹非凡,她没往后去凑热闹,自顾的回了静居。
一路回去,也没见到什么人,倒是方间见了她,笑说了句:“后院请了戏班子来,时候还早,姑娘不若也去看看?”
青夏摇摇头:“出去许久,有些累了,我先回去歇着了。”
“那不打扰姑娘休息。”
青夏回来时很是安宁,不知那后院刚开始时,因着宋溓和宋仪都没到场,老夫人私底下发了好大一通火,顾及着表姑娘在场,才没将事闹大了。
闲中无事,青夏铺了层毯子,合衣在摇椅上躺下。
睡中无梦,一觉好眠。
迷糊间,她唤了声田田:“冷……”
“春寒料峭,你不去床上要在这里睡,怎会不冷?”
忽然响在耳边的声音叫青夏一惊,睁开了眼便见大少爷正坐在边上,手里还翻着她平日看的书。
连忙起身好生坐着,刚睡醒头脑还不甚清明。
“您怎么来了?”
宋溓看了她一眼:“来看看你回了没有。”
青夏起身穿了鞋子,去到桌边欲给他倒杯茶,顿了下,同他说道:“屋里没有现成的热水还需要烧,也没有很好的茶叶……爷要等等吗?”
宋溓放下那书,招手让她过来坐下,道:“不用麻烦了,一会还要去朝晖堂,你过来陪爷坐会儿。”
青夏也没扭捏,坐在他身边,看他今日脸色尚好,随即暗松了口气。
“今日府中来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