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泽哥儿啊,你可不能吓娘啊,你倒是快点儿醒过来吆......”
“娘,三弟不会有事的,您快别哭了,当心别把自己的身子给哭坏了。”
“滚!你弟弟都这样了我能不哭吗?呜呜呜...娘的泽哥儿啊...”老妇人哭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刚才劝她的二儿子问道:“你大哥把大夫请回来了吗?”
“还...还没。”
“真是个废物!去请个大夫还这么磨磨蹭蹭的,你倒是去外面迎一迎啊,杵这儿干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是是,娘我这就去,您别生气。”
老实木讷的二儿子出了房间,老太太就又开始哭嚎上了,那腔调就跟唱戏似的,九转十八弯。
吓得今天新进门的小儿媳妇赵梨瑟缩的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她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呢,要跟叶泽成亲的明明是她的堂姐赵桃,而她要嫁的是同村沈家的沈温仁,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叶家?
赵梨和赵桃是堂姐妹,两人同一年出生,又是同一年成亲,堂姐的父亲,也就是赵梨的二叔,就提议让她们姐妹俩赶在同一天出嫁,好事成双,家里老太太觉得这提议不错,便欣然同意了。
于是姐妹俩绣了同样的嫁衣,备了同样的嫁妆,同一天同一时辰上了花轿从赵家村出嫁,她是万万没想到会发生送错亲的事情啊!
然而叶老太根本不听她解释,尤其叶泽又昏迷着,赵梨真是有口难辩。
今日大婚,叶老太就是借钱也要给儿子办一场像样的酒席,结果,叶泽自己给喝多了,叶老太生怕儿子误事,就找人先扶他进屋,房门一关,里面只剩下坐在床沿身穿嫁衣的赵梨,和路都走不稳的叶泽。
叶泽这边还没来得及走到赵梨跟前掀开盖头,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人直接倒了下去,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之后人便昏迷不醒了。
赵梨揭开盖头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是叶泽时,整个人都懵了。
......
“娘的泽哥儿啊...娘的好儿子唉...你可别吓娘喽,你倒是醒过来啊......”老太太的哭声还在继续,抑扬顿挫的腔调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谁也没有注意到床上的男人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叶冉连续加班几天,好不容易挨到周末能睡个好觉,谁知刚睡熟就被这哭嚎声给吵醒了,这是谁家死了儿子在哭丧?这声音咋离她越来越近了?额...好像就在她耳边一样。
随着这哭声接连不断的钻进耳朵,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吵得叶冉脑仁儿突突直疼,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就算是嚎丧也不能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吧?
叶冉‘腾’的一下坐起身来,大吼一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房间里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
叶冉也懵了,刚才是谁替她喊了她要说的话吗?
安静两秒,老太太的声音再次响起:“儿啊,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快告诉娘?”
叶老太上前拉住儿子的胳膊,小心的检查起他后脑勺来,只见叶泽后脑勺上已经鼓起了好大一个包,看着就疼啊。
叶冉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这间陌生的房间是哪儿?这里不是她的卧室啊!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暗的光线让叶冉勉强可以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
再扭头看向刚才说话的叶老太,叶刘氏。
叶老太背着光,阴影下一张老脸皱成了麻花,正一脸关切的盯着她看,叶冉没有丝毫防备,只一眼就被叶老太这张老脸吓了一大跳,瞳孔猛然一缩,妈呀,我遇到鬼了!
紧接着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叶老太心里那个着急啊,儿子这咋刚醒来又昏过去了?
让老大去请大夫怎么还没回来?这是要急死她这个老太太啊!
心疼儿子的叶老太不免又开始埋怨起赵梨来了:“嫁到我们叶家就是我们叶家的人,你别想跑,那边赵桃说不定早和沈家的圆房了,还有你什么事?你就乖乖留下给我儿子当媳妇儿,不然,老婆子饶不了你!”
赵梨听得脸色一白,是啊,就算送错了亲,她们也只能将错就错了吗?
沈温仁和叶泽两人原来是柳树村里唯二的读书人,只不过三年前叶家出了变故,叶泽不能再去读书了,然后就开始自暴自弃,家里什么活儿都不干不说,还聚集了一群二流子成天无所事事偷鸡摸狗调戏大姑娘小媳妇,整个变成了个混混。。
而沈温仁明年就要下场考秀才了,他若再考中秀才,他们俩就真是天差地别了,自己以后要跟这么个人过一辈子吗?赵梨紧咬着下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又听叶老太哭了好一阵,叶老大才急喘吁吁的把老大夫背了回来,他跑了好几户人家,才在一户病人家里找到了半山村的老大夫。
老大夫不断的拍打着叶老大的肩膀:“你,你快给我放下来!”
“是,是,大夫这就是我家了,你快进屋给我小弟看看吧。”叶老大轻手轻脚的把老大夫放下来,又把胸前挎着的药箱递给他。
叶老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