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蛇部落的首次炼铜之旅堪称奇迹,尽管出现些许小插曲,但皆非无法克服的难题。苏晓终于为部落解开了金属之谜,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以现有的铜矿储量,满足部落制作工具与武器的需求绰绰有余。
未来的日子里,部落将迎来更多金属工具,生产力与战斗力都将飞跃式提升。想象着勇士们手持闪耀的铜制兵器,苏晓不禁喜形于色,至少在这片区域内,他们无疑将无可匹敌。
返回洞穴,众人仍争相传看铜锤,尽管对此珍爱有加,代价却也不小。仅苏晓外出的短暂时光,已有数把石斧毁于锤下。
苏晓早已承诺找到铜矿后为他们升级装备,但这还需时日。铜的提炼技术非一朝一夕所能掌握,这段空窗期,部落将缺乏趁手的工具。这些看似脆弱的石质武器,承载了他们的心血,苏晓心有不忍。
“停!停!停!别闹了,公输看见了会发飙的。”尽管武器主体由大家亲手琢磨,但握柄的安装多由公输操刀。他的绳结更为稳固,尤其在石斧和石锤上运用的榫卯技艺,除了公输和苏晓,就连跟随公输多年的北一,也只是勉强学会,成品外观尚显稚嫩……
当回想起公输那张刻满故事的严峻面庞,刚才还欢声笑语的一行人皆不约而同地颤抖了一下,随后迅速合力收拾起地上的石片残骸,动作之敏捷,苏晓还没来得及反应,地面已恢复如初,铜锤也已悄然归至他手中,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目睹大家的默契与转变,苏晓颇感惊讶,平日里朴实敦厚的族人们竟蕴藏着这般执行力。短暂休整后,迁徙继续,部落的山洞未来将作为重要的粮仓,因此杂物必须清除,无人生居之处,粮食易引鼠患,洞穴的清洁至关重要。
接近晚餐时刻,部落已收拾得井井有条,今日的饭食提前准备,等待壮和其他人的归来。还未踏入洞穴,苏晓便听见硕在外嚷嚷着要看其他的铜制兵器。作为部落中首位拥有铜兵之人,尽管武器简陋,但他是第一个尝鲜的勇士。硕紧握铜锤,显然爱不释手,这由纯铜打造的锤子在苏晓手中或许略显沉重,但对于硕这样的壮硕汉子而言,犹如儿戏。何况锤子并不大,硕央求苏晓为他的其他武器升级,苏晓能说什么呢?只能耐心以待,毕竟此事急不来。
公输如今对斧子的痴迷无人能及,费尽心思打磨完成后,他便怀抱着双斧痴笑不已。使用几番后,他甚至亲吻了几口斧头,实则工具对于公输的创造力太重要了,无论心中有多少奇思妙想,真动手时,手中的柴刀却往往力不从心,即便是简单的木头钻孔,他也依然依赖原始的手动钻,速度缓慢且留下的孔洞黑漆漆的,既不美观,又不耐用。
……
今夜,自然遵循惯例举行祭祀,饭毕,几件铜器被恭敬地置于祭坛之上,苏晓又一次被请上祭台。过去,部落总是在用餐前祭祀,但今天改在饭后,巫这样做是为了体谅众人。
今晚的仪式格外冗长,直至深夜才告一段落,即便精力充沛的苏晓,在台上坐了这么久也略感疲乏。当巫宣告结束时,苏晓的下半身已麻木得如同布满雪花,过了许久,他才勉强站起身来……
在深邃的夜晚,苏晓审视着天空的星辰,决定将祭坛上供奉的奇异肉类移下,置于炽热的魔法火焰上翻烤,以此作为深夜的佳肴。祭祀仪式耗尽了所有人的精力,无论是巫师还是部落里的勇士,皆疲惫不堪,饥饿难耐。此刻享用这些美味,既能填饱肚子,又能保持食物的新鲜。
部落里用于祭祀的异界果实和肉类从未被浪费,即使如今他们生活在丰饶之中,亦是如此。将珍贵的食物摆放在祭坛直至腐烂,唯有愚人才会如此。有时,人们会在祭坛上献上稀有的果实,苏晓也会定时取下分发给大家,以免滋生贪婪之风。第一次或许是果实时,但下一次就可能是神圣的肉,苏晓坚信,信仰诚可贵,但资源不可浪费。
夜宵时分,苏晓拿出一坛陈年魔法酒,今日是值得庆贺的一天,平日里珍藏的果香酒,今晚每个人都有一杯。在大家的饮酒能力尚未提升之前,一碗浓郁的魔法酒足以令人陶醉,也为这漫长的夜晚带来美梦。毕竟,今夜已过子时。
酒足饭饱后,众人渐渐沉入梦境。从山洞中宁静的氛围可以看出,他们明白离离开这里已不再遥远。尽管都向往独居的小屋,但对山洞仍怀有深深的眷恋。离开后,大家不能再如此热闹地共眠,嗯……尽管这多少有些违背传统的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