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知行忽然联想到了大盛皇朝有十三个州,北方四州,中部四州,南方五州,加起来正好十三州。
他们挑选的最终名额是十三人,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若是的话——
她是否可以早做谋划?
第二天,肖知行让罗二财去收自己赢的赌资,她在家接见姜檀。
姜檀得到允许,上午很快带着拜礼上门了,他也是此次参加科举的学子。
肖知行在正厅接见他。
姜檀和宁瑾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身磊落又文雅的气质,一看就出自同一家族。
“见过元盛王爷。”
“姜公子请坐。”肖知行点头示意他不用多礼。
她也懒得试探来试探去,直接问:“不知姜公子特意上门,所为何事?”
双方都知道他们目前不熟也没关系。
姜檀微微起身,从怀里取了一封信笺双手递上,“姜某奉命来送此信,您看了便明白。”
白梅接过,闻了闻检查后没问题才给肖知行。
肖知行展开,熟悉的字熟悉的感觉,这是肖嫣亲手写的?
“见字如晤,吾儿:……”
肖知行挑眉,里面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关爱话,甚至说起过去的小烟村日子,唠家常一样全是正常母亲关心女儿的话,看着就有些无厘头,也根本不需要如此慎重地让姜檀送来。
她皱眉,心底一动,将里面的内容和暗码结合——
姜檀一边端着茶杯一边余光关注她,表情隐约带着探究。
肖知行把信折好塞进怀里,轻点桌面,“名单呢?”
这才是此信真正要传达的意思。
姜檀的肩膀仿佛松了两度,眼有笑意从怀里取出一份折页,“尽在此折中。”
肖知行接了后快速翻阅,里面蝇头小字写着流水账似的日常开销话语,再正常不过的一份家族日常开销账本。
又是份暗码本。
她在脑海中已经对照着典籍将内容翻译过来,这份名单很有用。
肖知行收好册子,朝姜檀拱手,“多谢姜公子送来如此重要之物,不知你们四位可有住处?”
姜檀微笑,“姜家在盛京城还有一两个宅子,往后我四人便要关门进学,为来年春闱做准备。”
“好,若无必要,闭门不出是上策。”
姜檀懂她的意思,在春闱前,低调一点为好。
肖知行想了想朝白梅道:“派两人过去听候姜公子差遣。”
有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通知自己,也是接纳他们的意思。
当然监视这个事双方就没必要说明白了,都懂。
送走姜檀,肖知行把那名册上的人员、现在所在、生平都记住,然后把册子烧了。
她不得不认真考虑,肖嫣在这么多年之后才让姜家跟自己见面,甚至送来这份名单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奇怪了。
她的变化肖嫣的人应该最清楚,原主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能耐他们也清楚。
面对现在判若两人的肖青鸾,他们竟然没有一点惊讶,甚至接受性良好。
就好像他们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肖知行压下心底疑惑,问白梅关于安无锡的动静。
“病了?”
“是的,昨日他应邀观看了君子院比试,回去后就称病了,陛下一大早派御医去查过,是真的,现在御医还在理藩院守着呢。”
肖知行暗想,总不会是被自己吓病的吧?
“走,跟本王去探望探望安国师。”
总要亲眼见到才知道真假。
肖知行特意喊了阳决明,带着人奔向理藩院接待别院。
跟值守的官员打过招呼直接进了北蛮使团住的院子。
“安国师,本王听说你老人家病了,特意过来瞧瞧,若是缺了什么药材尽管说,本王立即给你送来。”
人还没进屋声音已经送了进去。
正在里面的御医、药童、理藩院院使肖信和北蛮使团人员乌泱泱一群人回头,下意识让出通道。
肖知行大步走进去,白梅已经搬了官椅摆在她身后。
“哟,老人家还真的病了?”肖知行打量面色惨白发青的安无锡,掀袍坐下,大刀金马跟自己家一样。
北蛮使团人员敢怒不敢言,被安无锡用眼神制止了他们说话。
“元盛王爷大驾安某有失远迎,咳咳,老夫身子不顶用,还望王爷莫怪罪。”
肖知行仔细瞧他,笑吟吟道:“本王非常尊老爱幼,不会怪罪你的,这不,还特意把本王身边的神医带来了,希望能帮到安国师助你早日康愈。”
阳决明放下药箱,跟安无锡拱拱手,没经他同意就摸上了脉。
所有人看着他。
阳决明收回手,“惊怒伤腑,又受了寒,老人家年纪大了,这身体啊,自然扛不住。”
也没说开方,反正开了人家也不会用。
肖知行扬唇一笑,“不知道安国师是被什么惊到了?若是哪个不带眼色的东西,本王帮你去教训教训?”
“咳咳,咳咳咳咳。”安无锡剧烈咳嗽,面赤无比,“ 不劳王爷费心了,不过是个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