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的叛将宋康!”
“可惜,对于这种不忠之人,本汗不屑于收,肖知行,不如本汗帮你们除叛?”
刀已落于吊绳之上。
肖知行冷眼相视。
宋康?鬼雄关守将?
既然叛敌了为何又被萧奎恶待?
或者是在演戏?又或者这其中还有别的内幕?
“末将没有叛敌!!”
忽然,那人悠悠醒了,声嘶力竭地叫吼起来:
“我宋康答应先帝,会死守鬼雄关,末将没有叛敌!咳咳咳——萧奎,有种直接杀了我!啊啊,先帝,宋康有愧,宋康没有守住鬼雄关啊啊————”
泣血嘶吼在鬼雄关城墙上悲烈回荡,春风仿佛开始凛冽寒人。
他剧烈挣扎,似乎想直接从城墙上坠下去:
“杀了我,哈哈哈,咳咳,咳咳,……宋康先下去陪先帝了,萧奎,你早晚也会下来,我等着你!”
肖知行脑中只考虑了一秒,张弓射箭。
哚!
绳子断裂,宋康哈哈大笑着下坠,“先帝,先帝,末将来了——”
一道血黑色闪电冲向城墙。
“郡主!”
“少将军!”
苏震肖北等人大骇,立马带人追上去。
无数箭雨罩下,肖知行带着血夜人马合一,若水舞的水泼不进。
踢踏踢踏,叮叮叮叮叮叮。
她大喝一声,从血夜背上腾飞而起,于半空中接住宋康。
血夜长嘶,和她配合的天衣无缝,在稍下面接住他们,四蹄生风,飞腾着转身便撤。
萧奎狠狠咬牙,差一点,哪怕能伤到她也好,可挫挫她的锐气,可惜了。
肖知行后背仿佛长有眼睛,一边奔驰一边反手挥剑挡掉密集的箭矢,大声道:
“萧奎,我大盛的叛徒自有我大盛处决,你还是想想,你北蛮十多万儿郎殒命鬼雄,你这个汗皇之位会不会稳吧!”
萧奎挥袖,脸色青白地转身离开了城墙。
肖知行跑回阵前,把人丢给苏震,“是不是宋康?”
苏震顶着闪亮的光头翻身下马接住人置于地上,拨开乱发辨认,“是宋康。”
肖知行也下马,半蹲下,对上宋康赤红的眼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康脸颊抽动,恨极悲极,心如死灰,“是末将的错,我信错了人,都是末将的错,我无话可说——”
肖知行:“看看我的脸,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话说?”
宋康恍恍惚惚疯疯癫癫的眼珠缓慢地凝在她脸上,“!公主!?”
沙哑虚弱的声音差点破掉。
肖知行哼笑,“现在有话说了吗?”
她没承认也没否认自己跟肖嫣的关系。
宋康张大的嘴哆嗦几下,眼角哗啦掉下血泪,因手脚筋被挑断,人翻滚着吃力地跪爬着,嘶声嚎哭:
“孝廉该死!孝廉是千古罪人!我把鬼雄关丢了!我愧对先帝!愧对公主,咳咳,咳咳……孝廉心如死灰,求求您,让孝廉以死谢罪!”
“孬种!不想把鬼雄关抢回来?”
“抢回来?哈哈哈,抢回来?孝廉也丢了它……”
他抬起满是血泪的眼睛,透过她望向某处:
“五万袍泽,十数万百姓,皆因孝廉错信副将而死,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肖知行低眸看着他倔强的跪影,叹息,“何必如此?”
“必须如此!宋孝廉不惧骂名,可心已绝,难自救!”
“宋孝廉不死,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警军心!咳咳——求您成全!!”
砰!砰!砰!
风声呼啸,北方的春格外刀人。
磕头声一下一下叩击着人心 。
苏震等人无人敢言。
肖知行仰仰头,“你的遗愿。”
“救救末将的同袍,咳咳咳咳咳——他们还余两万,被北蛮人押往草原,全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
“好!我答应你。”
“谢谢!”
砰,鬼雄关二十五载守将、殷帝肖玉禛最信任的少年将军宋康宋孝廉自绝心脉,魂归鬼雄关下。
“找个好地安葬了。”
让他永远守在这里,亲眼看着鬼雄关回来,黄泉路上也好轻松些。
【呜呜呜——哭死——】
【唉——】
【啊啊啊,虽然早已经知道他的命运,但还是难受,唉……】
【宋康,字孝廉,殷末帝亲赐的三元武状元,殷末十年,十六岁始北拒蛮夷,战功赫赫,后被封为廉公,镇守鬼雄,忠心耿耿。】
【殷帝驾崩前命他不许归京死守鬼雄,朝代变更,他信守遗志,让鬼雄二十年未有入关之敌,是仅次于肖元帅的闪亮将星!】
【呜呜呜,别说了,我哭成狗了,哪怕第一次看到他。】
【至死他没有申冤,没有为家人求生,只求救救同袍,他自愧失了鬼雄,历史书上简单的文字,说不出他对自己的绝望、失望。】
【少将军也是看出了他的寻死决心,所以没有强求吧,唉!】
【呜呜,我的如书女神,该怎么办?亲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