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府,萧意寻便要离开了。
鲁国公看都不看他,摆摆手说:“走吧走吧。”
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尽然不复以往的依依不舍。
萧意寻:???
再看外祖母已经拉着连望舒进府去了。
外祖父也追了上去。
萧意寻:!!!!!
他便这么呆愣愣瞧着挽着二老臂弯的连望舒头也不回的离开,清晰可听见她欢快的嗓音:
“外祖父,我可崇拜保家卫国、冲锋陷阵的英雄了,您能给我讲讲您当年的英勇事迹吗?”
鲁国公笑声不断,“好,讲,外祖父当年啊”
他最爱说这些,人老了就爱追忆往昔,偏他说多了,家里的孩子都不乐意听了,如今碰到个乐意听的,全然对了他的意。
捧着自己稀碎的心,萧意寻要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上马车时,清风小声道:“主子,陛下的人已离去。”
萧意寻点了点头,似乎并未放心上,撩开衣摆跨步上了马车。
皇宫——
“陛下,肃王殿下带了那名妾室前去鲁国公府,只是他未曾进府去,只在府外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那妾室似很得鲁国公及国公夫人的喜爱”
福康将探子所查之事汇报给顺德帝,之后便垂首不再言语。
顺德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望着窗外沉吟片刻才“嗯”一声。
对于萧意寻这个儿子,顺德帝内心很是矛盾。
一方面,四子能力太过出众,令他不得不防范良多,另一方面,在他看来也只这个儿子的表现是几个中最好的,不论是能力,亦或是忠心,这便令顺德帝很是矛盾。
可,不论萧意寻表现得多好,太子都是储君,是中宫所出,在顺德帝心中,影响到太子,便是影响到了大彧的社稷安定
若萧意寻自小便平庸些,顺德帝想,自己或许在他那儿便一直都会是个慈父。
他虽爱着明倾城,却不能容忍有人撼动太子的地位。
福康虽不曾抬头,却哪里不明白陛下的心结。
陛下当初作为太子,险些被自己的兄弟夺去了皇位,故而在他心中,唯有太子继承大统,方是顺应天理之事。
陛下给肃王殿下指的王妃,便是无实权的郑国公府嫡女,而后,殿下只开口要扶连氏为侧妃,陛下便一口答应,为何?
无非是在极力削弱肃王殿下的势力!
“禀陛下,皇后娘娘来了。”顺德帝想得出神,殿外的小太监前来通传。
顺德帝合上奏折,便让人请皇后进来。
“陛下近日事多,定然费了不少神,臣妾为您亲手熬了参汤,您趁热喝些吧。”
“辛苦皇后了。”顺德帝接过参汤喝了一口后,开口道:“皇后此番前来,可是要为太子求情。”
皇后见顺德帝已点破她的心思,也便直言了,“陛下,钰儿他无甚心机,必然是受了蛊惑,臣妾已好好教训了他。”
倘太子禁足过久,朝堂之上瞬息万变,恐到时无他的容身之地。
她走上前两步,在顺德帝身后为他捏肩,以便观察他的神情,好做反应,“现下钰儿知错了,不若……”
顺德帝当即打断,黑了脸,参汤重重放到案上,斥责:“放肆!圣旨既下,如何能说收回便收回?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她的意思,顺德帝如何看不出。
他要太子做储君,要的是一位胜任得了储君之位的太子。
哼,倘若太子半年禁足便能在朝堂之上被架空了势力,那他如何放心将这大彧的江山交于他?
“臣妾知错,是臣妾爱子心切,失了分寸。”他的怒火令皇后当即告罪,不敢再为太子多言一句。
她原也是知晓陛下看中太子,必不会废太子,才敢前来试着求情,如今只得自己想法子帮太子。
阴沉着脸回到长春宫,皇后遣退宫女太监,低声吩咐自己的心腹大太监方瑞安。
待方瑞安离开,身边的掌事宫女晴英略显担忧,“娘娘,此举是否……”
此后的话被皇后的眼神制止,“本宫也无法,太子是本宫唯一的儿子,保住他便是保住了本宫,保住了整个夏家……”
磨人精不在,萧意寻处理公务也能全神贯注。
直至被清风提醒用晚膳,方才发现外面天色已暗,便问清风:“连主子可用过晚膳了?”
“连主子尚未回来,长青与璐儿也未有口信传来。”
萧意寻蹙眉,正欲遣人去催她快些回家,长青的口信便传了来——鲁国公与国公夫人盛情难却,连主子被留了宿。
萧意寻眉头拧紧,心想留宿便留宿吧,外祖父外祖母难得遇着个可心的,故而便命人传膳。
独自用膳到底是味同嚼蜡了些,偏每夹一道菜都能想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