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手教训,却见蛮儿一下子推开身边的侍卫,一头顶在柱子上,当场死去,吓得周围的侍女一阵尖叫。
谁也不知道,蛮儿死前的一番话,在原本平静的傅陵灏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块石头,激荡出层层涟漪。
他用冷冷的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对侍卫道,“给我拖出去。”
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
孟昭玥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她仿佛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陵灏担心她受到太大的刺激,叫如意将这件事捂好,不要让她知道,如意很是顺从的答应了,大概是刚才蛮儿赴死的惨状吓得她心魂不宁,她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刚从晕厥中醒来的王妃呢?
“玥儿,你终于醒了。”
傅陵灏一个快步走上前去,握住了孟昭玥的手,眼底满是担心。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立即眼中噙满了泪花,“陵灏,我真的,得了宫寒,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吗?”
她的目光有些空洞,又带有隐隐的期待,很是渴求的希望傅陵灏能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只听傅陵灏放柔了声音,“你是有点宫寒,不过秦逸轩说了,只要小心调养,花些时日就能调养过来,你不要听惠王胡说八道,他只是故意想激你。”
原来真的是这样,怪不得这些日子傅陵灏坚持着不碰她,她真的病了,宫寒
如意见她神志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便道,“王妃,您是不是累了,要不,再休息一会儿?”
孟昭玥点点头,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十分的虚弱,又或者说她的内心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于是她从傅陵灏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王爷,妾身有些累了,还想继续躺一会儿。”
傅陵灏见状,也只能替她掖好被子,将所有人遣退,好让她安静休息。
房间里静悄悄的,刚才还喧闹着,一下子死一样的寂静。
孟昭玥脑袋里乱糟糟的,她似乎很不好,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或者,单纯是刚才得知的消息,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吧。
宫寒,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从去年从雪山掉落的时候染上的吗?
或者,这辈子她将再也无法怀上孩子了吗?她伸手,战栗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曾经有过一条小生命,是否,再也不会有了。
忽然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她用背对着外面,似乎拒绝了所有的阳光,只是单薄的身子在被子底下不停的颤抖。
傅陵灏站在门口久久不曾离去,看到这一幕,心疼的快要揪起来,可是他既不能上前去安慰,毕竟有些伤口,只能自己去舔舐。
他让如意不要进去打扰,只是一日三顿和秦逸轩新开的药亲自煎煮给她喂下便是。
严婉君得知蛮儿已死,手里的棋子又损失了一枚,再一问,原是惠王去府上挑衅,才生出这样的事情,当即气的无话可说。
“这个惠王如此冲动,他若是不气着孟昭玥,蛮儿持续给她下药,我们的计划就能早日实现,他这分明是和我作对。”严婉君狠狠的绞着帕子,恨不得手中的帕子便是惠王,她定然给他撕个四分五裂。
竹兰却安慰,“小姐,也不必这么懊恼,我们都知道秦逸轩技术高超,一下子就能看出秦王妃的症结所在,而且,过几日便是他给王妃请脉的日子,这蛮儿,依奴婢所见,是早晚都得出事,倒是奴婢觉得,惠王做的对,这样,秦王妃不但身上有了疾病,只怕眼下还落下了心病,不是正如我们所愿吗?”
严婉君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开怀,“是啊,你说的也对,秦王明知道秦王妃病重,却故意相瞒,二人之间必定要生嫌隙,若是将我已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他们,你说,这又会如何?”
竹兰又笑话了,“小姐,您也太心急了,大夫说,若是有了身孕,必定得要一个月以上,才能从脉象上显露出来。”
严婉君心浮气躁,“眼下数起来,也不过还有几日。”
君兰也劝道,“奴婢觉得,若是几日后,确诊了,再递消息也不迟,只怕这消息让秦王妃知道了,也定然磨死她了,想她刚得知自己得了宫寒,又听闻小姐你已经有了身孕,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呢?”
三人在屋子里笑的开怀,俨然不知道门外有眼线将话都听了过去,转头告诉了惠王。
惠王得知秦王府今日大闹了一通,自认为时机卡的很妙,又听说了这样的好消息,觉得这场戏看得越来越有滋味了。
“一个被嫌弃回到娘家的侍妾怀了身孕,一个在王府里端坐安然的秦王妃却不能生孩子,自古以来,这宅斗便是十分精彩,也不知道一向看起来温柔大度的秦王妃,这次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有意思,十分的有意思。”
慕白也是满心欢喜,自打秦王给惠王设计了那么一出,这次总算是报回去一点,出了一口恶气,见王爷心情好转,自然也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