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羽突然插嘴,“若是如此,那么我们不就得罪整个北凉,导致和亲泡汤了吗?”
顾长安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王羽,沉声道:
“大哥,你有所不知。这颉干家族一向与可汗不合,他们背叛大唐,攻陷北庭的帐都还没算,我们怎能‘不计前嫌’,反倒和其联姻呢?”
王羽疑惑不解,纳闷地问道:
“这是郭昕将军的意思吗?我都被你搞蒙了!”
顾长安耐心地解释道:
“郭昕将军原本的意思是,只要颉干家族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了,那么我们就忍辱负重、既往不咎。若是他们向以前一样执迷不悟…”
哪知,就在这时,帐篷外有人大声嚷嚷:
“兀那唐狗,是被我们将军吓傻了吗?躲在帐篷里还不出来?”
白雪紧张地握住顾长安的手,轻声道: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把我当棋子,我都希望你没事!长安,你一定要赢!”
顾长安点了点头,他默默地挣开白雪的手,走出帐篷。
夜色中,草地上篝火熊熊。
北凉众将已经围成了一个圈,等待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
颉干哈赤换腰刀为长枪,站在校场中央,目光冷冽地盯着顾长安。
他对兵器的理解,和顾长安一样。
一寸长,一寸强。
长兵器在比武时肯定有优势。
而短兵器,只有在近身肉搏时,才能发挥出一寸短、一寸险的优势。
颉干哈赤将枪尖一挑,厉喝道:
“顾长安,今日一战,教你看看我北凉长枪的厉害!”
顾长安不搭话,手持布武天下,缓缓走到了他的对面。
颉干哈赤冷哼一声,“那就开始吧!”
他话音刚落,便动了起来。
颉干哈赤的长枪如龙出海,威势滔天。
顾长安也不甘人后,他的布武天下则如凤舞九天,灵动飘逸。
两人在校场上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一时间,校场上刀光枪影,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双方将士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两人。
顾长安深知颉干哈赤武艺高强,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全力施展出布武天下的精妙招式,与颉干哈赤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两人斗了数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
顾长安心中明白,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落败。
因为两人武艺大致相当,但颉干哈赤的体力却更有优势。
他越战越猛,越战越强。
于是,顾长安心生一计。
突然一个虚晃,转身便朝场外跑去。
颉干哈赤见状大怒,厉喝道:
“顾长安,你竟敢逃跑!”
说罢,便挥枪追去。
然而,顾长安早有准备。
他跑到场外,猛地转身一跃而起。
手中布武天下化作一道寒光,直刺颉干哈赤的咽喉。
颉干哈赤大惊失色,急忙举枪相迎。
然而,顾长安这一击乃是全力而为,威力惊人。
颉干哈赤的长枪被震得脱手飞出,而他自己也被这一击重创,倒在了地上。
顾长安见状,连忙收剑回鞘,准备去扶他。
他担心颉干哈赤万一落败后心中恼怒,不遵守约定,自己一行人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此时既已赢了他,那么就直接给他个台阶,好让他下来台。
岂料,颉干哈赤也不是等闲之辈。
他虽丢了长枪,但腰上的马刀还在。
其见顾长安门户大开,朝他走来。
一个鲤鱼打挺,竟然迅速拔刀。
猫着腰,便朝顾长安的双腿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