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的话语落下,众将士默然。
他们和他,感同身受。
蛮国掠我土地,抢我财产,屠我百姓,杀我士卒。
这种血海深仇,是每个大唐子民心中无法忍受之痛。
血债血偿,收复失地,杀退蛮兵,这是他们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郑据打扫战场的命令下达后,唐军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按照顾长安的建议,割下蛮兵的首级和耳朵。
装成箱,整齐地堆放在一起。
这些将是他们回敬给拓跋飞雪的“礼物”。
而顾长安则独自一人走到河边,凝视着对岸。
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拓跋飞雪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就在这时,原本在后方为顾长安击鼓助威的郑经,却也来到了战场上。
他走到顾长安面前,朗声说道:
“顾长安,本将对你的英勇,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支持你礼尚往来的建议。”
“但是,我觉得,与其让拓跋飞雪胆寒,不如让蛮国震颤。”
“我建议,将这些‘贺礼’,直接送到蛮国去!”
顾长安回过头,看着郑经,严肃地说道:
“此举恐怕不妥,蛮君拓跋雄残暴,一旦将他激怒,使者恐怕有去无回。”
郑经惨然一笑,愤然道:
“蛮兵春来冬归,犯我安西多年。不如索性激怒他们,让我们决一死战。如若不然,我等大唐老卒百年归世了,安西将永无宁日。”
郑经的慷慨激昂话语,让顾长安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郑经所言非虚,大唐与蛮国的战争已经持续了数年。
每一次的和平,都只是短暂的喘息。
蛮国的野心,从未停止过对大唐土地的觊觎。
顾长安望向远方的蛮国,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郑将军,你的话我深以为然。若能让蛮国彻底醒悟,结束这无休止的征战,即便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只是,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郑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转头望向哥哥,郑据沉声道:
“如此也好,那么我就去向郭将军请命,将这份‘贺礼’送往蛮国,让拓跋雄见识一下我大唐将士的血性和决心。”
郑经摆手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等郭将军应允,恐怕“贺礼”都臭了。此行,弟愿亲往!”
郑据和顾长安等人苦劝不止,郑经一意孤行。
郑据无奈,只得允了。
顾长安没辙,只好回城去配合郑据全力备战。
……
一周后。
蛮国首府,逻些。
鼓角争鸣,呜咽有声。
风扯旗开,幡帜如海。
猎猎作响。
蛮兵近卫们列成方阵,远远望去。
盔明甲亮,刀枪剑戟如林。
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令人不安的光芒。
一辆木笼囚车里,装着一个身材魁梧、白发苍苍的汉人。
囚车晃悠悠地穿过闹市,驶向菜市口。
它吸引了开店的、摆摊的、买东西的、云游的,以及路过的,各色人等的目光。
公元1~2世纪,居住在析支水迤西的西羌诸部中的发羌和唐旄,迁到蛮国。
与中原隔绝,互无往还。
但到了公元6世纪时,羌族与当地的孟族融合完成,形成了蛮族。
活动在雅隆河谷的牦牛部,建立了大蛮王朝。
此后,他们开始跟中原王朝交流沟通。
行汉制,施汉礼。
中原王朝也曾派出多位公主和亲。
可是,安史之乱爆发之后。
原本是大唐藩属的蛮国,却突然反戈。
他们不仅夺走河西走廊,而且还屡犯中原,给大唐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彼时蛮国推行的是奴隶制,他们常把战俘和使者当作奴隶对待。
并且还有将使者头颅砌墙,皮肤作画的陋习。
此番面对大唐使者,他们也敢这么对待吗?
不多时,蛮国国君的銮驾来了。
衣着华丽的拓跋雄,趾高气昂地坐在十八人抬着的玉辇上。
在亲卫组成长长銮仪的护卫下,招摇过市。
而在銮仪后面跟着的,则是以朱伯虎为首的文武百官。
拓跋雄走到菜市口上的刑台,居中高坐。
朱伯虎立于其身后,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带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