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太守的书房里,魏王正在悠闲地喝茶,但是坐在他下方的彭城太守却没有他这个闲情。彭城太守虽坐着,却坐立不安。他那张又肥又圆的脸上满是汗水,胸前的衣服早就汗湿。他不断地用手帕擦脸上的汗水,但是却越擦越多。
魏王仿佛没有看到彭城太守紧张不安的模样,继续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彭城太守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魏王,见魏王还是只顾着喝茶,不搭理他,他心中越发惊慌。
他在心里挣扎了一番,最后咬了咬牙,决定开口说话。
彭城太守的身子太过沉重,无法直接起身。他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站起身。
他站起身,颤颤巍巍上前走了两步,接着扑通一声跪在魏王的面前。
“王爷,臣……罪该万死……”
魏王仿佛这才注意到彭城太守的存在,他放下手中的茶盏,面上露出一抹讶异的神色。
“严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嘴上说着让严大人起来,但是并没有伸手去扶彭城太守。
“王爷,臣有罪。”彭城太守说着,重重地朝魏王磕了一个头。他那宽大的额头上立马磕出一个红印。“臣无能,一直没有找到楚王的下落。”
“殿下,您没有阻止楚王调查偷铜一事,只怕镇国公不会放过您,以他的手段,甚至会让您做替罪羔羊。”
魏王点了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带着余海离开了。
其实,彭城太守心里非常委屈。自从收到太子殿下的命令,他一直派人在彭城搜寻楚王。他的人不仅掘地三尺,还挨家挨户地搜查,但是还是没有找到楚王的下落。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楚王要是调查出什么事情来,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魏王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楚王已经潜入彭城好几日,这几日他查到了什么,查到了哪里,你却毫不知情……”
“饶命?就算本王饶了你,你觉得太子殿下会饶了你么。”魏王气的又狠狠地踹了下彭城太守的肚子,疼的捧场太守发出一声惨叫。
“本王虽然是太子的亲弟弟,但是这件事情要是办砸了,本王也吃不了兜着走。本王还想让你给本王一条生路,好让本王给太子交差。”
“你知不知道如果楚王调查出偷铜一事的真相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彭城太守神色痛苦。他想说要什么,但是因为太痛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殿下,楚王跟您是敌人,他怎么可能不向皇上汇报?”
“他并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偷走的。”魏王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件事情,“偷走的铜的重量不对,父皇只会怀疑太子和镇国公做了什么手脚,不会怀疑其他人。而老四绝不会向父皇禀告是我动的手脚。”
魏王见彭城太守沉默不语,沉声地问道:“是不是?”
“你觉得楚王没有来彭城?”魏王一看彭城太守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魏王发出一声嗤笑:“就太子那个脑子……他能做什么。还有镇国公,他人远在京城又能做什么。”
走出书房,魏王转过身看向彭城太守,语气严肃地叮嘱道:“本王给你两天的时间,不然到时候别说本王,就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余海问道:“殿下,我们接下来要阻止楚王吗,毕竟被偷走的铜有一部分被我们拿走了?”
魏王的语气听起来非常危险,彭城太守急忙为自己辩解道:“王爷,臣不是信口开河,臣……这些天,一直派人寻找楚王,把彭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找了好几遍,但是并没有找到楚王的踪迹……”他真的不是为自己开脱,他真的有派人认真寻找楚王殿下。
彭城太守没敢应答。
“王爷,如果楚王真的在彭城,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臣……”彭城太守说着说着,就满脸泪水,声音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魏王并没有住在彭城太守的府邸,而是住在彭城一家的客舍里。这家客舍是南魏人开的。
“现在就回金陵吗?”余海一脸惊愕,“彭城这边就不管了?”
彭城太守点头哈腰地说道:“王爷放心,臣一定办好。”
“你是无能!”魏王把手中的茶盏砸向彭城太守的脑袋,彭城太守不敢躲避。砰的一声,茶盏狠狠地砸在彭城太守的额头上,顿时鲜血淋漓。
“我料到了,所以我得安排一出戏。”魏王早就清楚太子和镇国公他们派他来彭城阻止楚王调查偷铜一事的真正目的。“收拾一下,我们待会出发回金陵。”
砰的一声巨响,彭城太守肥壮的身子跌倒在地上。他动作麻利地爬起身,乖巧地跪在地上。他顾不上满脸鲜血,一边用力地磕头,一边请罪。
“严大人,你没有找到楚王的下落,不应该向本王赔罪,而应该向太子殿下请罪。”魏王一改刚才温和的态度,语气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