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笙在帮唐果擦手的时候发现她的手动了动,顿时定住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手,像是要把她的手盯出一个洞来。
过了约莫三分钟,她的手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刚才的动作是一个错觉一样。
他的眼里逐渐溢满了失落。
都一年了,糖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他有些惆怅,弯腰想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去,结果还没来得及握住,他就亲眼看到她的手指再次动了。
这一次,闻砚笙确定以及没有看错。
他有点激动,忍不住去握住她的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糖糖,你要醒了,是吗?”
他话才说完,唐果就悠悠转醒。
她醒来,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场景,她不是不熟悉这样的环境,相反,她太熟悉了。
第一眼,她还是注意到了这个眼中溢满深情的男人。
这就是闻砚笙吧?看着也像是个温柔长情的人。
看着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眼底一片担心的男人,她毫无感觉,对她来说,这种感觉是陌生的,并且,她一点触动的感觉都没有。
只可惜,她只喜欢阿谦。
“糖糖,你醒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看着唐果醒来,眼神微妙怪异,闻砚笙隐隐担忧,把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唐果的眼神聚焦在他身上了片刻,眼底一片陌生,过了一会儿,她才试探着开口:“闻先生?”
闻砚笙瞬间愣住,浑身僵硬,眼里充满了错愕,机械的开口:“你叫我什么?”
他的反应,唐果并不在意,她忽略掉他的情绪,直截了当的开口:“闻先生,之前的事可能有点误会,我们之间的事,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了防止你再误会,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你说……什么?”他顿时犹如被雷劈了一样,“分手”两个字,犹如当头一棒,砸在他的头上,捶得他眼冒金星,不知所措。
这一刻,他浑身冰冷,周身充斥着他无法忍受的郁气。
他万万没想到,唐果昏睡一年,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和他分手。
“我说分手啊。”唐果皱了皱眉头,难道他没听清楚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为什么?”他扯了一下嘴角,挤出一个勉强得不能再勉强的笑容,“为什么要分手?我哪里做得不好?”
她顿了顿,脸色稍霁,“你并没有做得不好,相反,我还要感谢你这一年对我的照顾,之前的事是一个误会,如果对你造成了什么影响,我向你道歉,即使这听起来很过分,但我也不得不告诉你真相。”
唐果的态度截然不同,他措手不及。
“什么真相?”他下意识开口问。
“其实我一直喜欢阿谦,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和他置气而已,现在他已经开始在乎我了,所以……闻先生,我很抱歉。”
她略微有些歉意的说道,看着闻砚笙呆滞的眼神,心里有些责怪和抱怨以前的唐果。
如果不是以前的唐果趁着她不在,冒用了自己的身份,私自用自己的身份和闻砚笙谈恋爱,她何必还跟别人赔笑脸?
“置气?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和他置气?”这个重磅炸弹丢下,闻砚笙再次被击中,脑袋里嗡嗡嗡的,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苦笑都忘了。
唐果视而不见,点头承认,“是的。”
她不愿意再跟他交流什么,问他要了手机,想联系陆湛谦。
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像是真的等不及要联系陆湛谦,闻砚笙苦笑一声,不再说话退出病房。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走廊上发呆。
刚才他给唐慕凡打了电话,现在唐家人已经知道她醒了,并且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陆湛谦那边应该也很快就会来,然后,他就是唯一一个外人。
一想到她那么平静,那么决绝的说分手,他心里说不出来的苦涩。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唐果醒来后就变了一个人,神情变了,说话变了,甚至还要跟他分手,不,是已经跟他提出分手了。
他甚至来不及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来不及问她理由。
可是,当初是她先招惹他的,也是她让他爱上她的,现在他一心一意对她好,为什么她这么绝情,就被她先一步逼退。
“砚笙?果果醒了吗?你怎么站外面?”
唐家父母和唐慕凡已经急忙赶到医院来,看到闻砚笙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以为是唐果又出问题了,心里不免担心。
唐果是他们一家人的心尖宠,她出事后,一家人都几乎被灰蒙蒙的雾笼罩着。
唐母担忧地开口:“是不是果果出什么事了?”
“她醒了,你们进去吧。”闻砚笙的语气几乎没有起伏,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说话时,他微微垂下了眉眼,遮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