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很疲惫,便挥退了两名伴驾的大臣。
张献和左安民恭敬地告退出去。
在宫门前,张献弹了弹衣袖,瞥了一眼左安民,淡淡地道,“人呐,有时候还是要善良一点,左大人,你觉得呢?”
左安民脸色黑沉。
张献无视他的黑脸,继续嘲讽,“你说你图啥?损人不利己,挖坑埋自己。”
“少废话,南阳的事怎么弄?”左安民心里都吐血了,早知道就不嘴贱了,现在好了,他张献好歹是主事官员,他只捞了个副手?
“该怎么弄,就怎么弄,大不了咱俩一起吃挂落呗。”张献气完人,便抬脚走了。
两人回到家中,默契的没有声张他们将前往南阳处理灾情一事。
张献安抚了妻子几句,让妻子收拾了一些必备的东西,便起身去了书房。
治灾一事,真是吃力不讨好。要是国库丰盈也就罢了,可惜国库不丰,治灾难度更大了。
他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便决定给吕大人去一封信。
这是好几个月来,他第一次给吕大人写信。
自打吕大人离开长安后,给他留了一封离别信,然后就单方面切断了与他的联系。
他也老老实实地依吕大人所言,没往辽东郡去过信,但他和辽西郡柳城的弟子贺子期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
听贺子期说吕大人在辽东郡混得风生水起,将整个郡县治理得非常好。听到这些好消息,张献由衷在觉得高兴。
他此次前往南阳治灾,心里着实没什么底气。他觉得求助并不丢人,他是真切地希望能得到吕氏父女二人的帮助。
张献知道如果由着他和左安民来搞,也能弄个中不溜的成绩糊弄过去,但是老百姓呢?
南阳地龙翻身的消息刚传到长安,大臣们一个个心里就是一咯噔,地龙翻身,非祥兆啊,皇上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接下来这段时间,他们一定谨言慎行,不要触皇帝的霉头。这些大臣暗地里告诫自己的同时,还约束家人,让他们最近都安分点。
这一日的长安,特别的冷清。
长安城的大人们今天都不出门了,一个个把自己关在家里思考对策。
特别是朝中的四位顾命大臣,那是连忙召集门人,商议对策,预防明天大朝被皇帝问话。有些脑子转得慢的大臣们甚至商议了一整晚。
第二天,很多大臣强打起精神,顶着眼底的清淤上的朝。
早朝的时候,议完了几件事之后,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南阳地龙翻身一事。
宋墨坐在上首的龙椅上,看向大殿的文武百官,沉声说道,“想必诸位臣工都知道了,南阳地龙翻身了。”
来了,戏肉它来了!大臣们心神一凛,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宋墨继续往下说,“事情一出,便有两位大臣请命前往南阳治灾,朕允了。”
嗯?有两个傻子请命了?大臣们怀疑自己听错了。
“接下来,将由张献张爱卿前往南阳主持赈灾事宜,左安民左大人也将一同前往南阳辅助张大人的赈灾工作。”
被皇帝点到名字的张献左安民两同时出列,“微臣领命!”
啊,竟然是这两个倒霉蛋?
顿时满朝文武看向两人的目光就不一样了,这两位,好人呐。
有些人佩服地看着他俩,以前都是他们误会人家了,以为他们只会阿谀逢迎之术,迷惑皇帝。现在看来,这两位宠臣可以啊,有事他们真上啊。
宋墨的眼神隔着帝冕垂下来的玉藻看着底下大臣们的反应,心中默念:帝王心术,平衡之术……
“两位爱卿快平身吧。”
张献左安民异口同声道,“谢皇上!”
等他们平身后,宋墨才继续说道,“两位爱卿如今躬先表率,你们都是我大黎的栋梁,朕在长安,等你们的好消息。”
“赈灾的物资,朕已命度支尚书乌大人准备妥当,如有缺失,你们尽管找他。”
皇帝说完这两句话,他身边的大太监就高喊退朝了。
皇上退朝后,张献拉着左安民找到乌春玉。
乌春玉将物资单递给张献。
张献一看,心猛的就是一沉,太少了,带去救灾的粮食太少了!
张献沉着脸将物资单递给左安民,“看看!”
两个字颇有咬牙彻齿之味,狗贼,看看你惹的祸!
看到左安民,张献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肺都被怒火熊熊燃烧着。
左安民看完,皱眉道,“乌大人,这赈灾的粮食是不是少了点?”他去过南地赈灾,知道灾区对物资的需求非常大。
张献心说,只是少了点而已吗?明明是太少了!
乌春玉哭穷,“张大人,左大人,咱们的国库也不富裕啊。你们俩位能力强,到了南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