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家兄弟想弄死的谢湛,这会已经醒过来了。
对于目前南地的乱局,他很满意。不枉他让人压着拖着不处理陆西华,也不枉他让左安民围着朱家三日。在这些因素的催化下,南地的局势果然朝他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朱家父子在被押入大牢前,大声嚷嚷说是谢湛设局害了朱家一事,也由谢楠转述,告知谢湛。
“家主,你的名声?”谢楠对自家族长是敬佩又心疼。
“不要紧。”谢湛都能料到,那些人骂他用的无非是心狠手辣、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类的词。
心狠手辣就心狠手辣,对付陈家,他不后悔。
不将陈家除掉,难道要让他们一直趴在他身上吸血?
陈家有这个下场,怪只怪自己太贪心了。
在陈嘉烨逼迫自己为陈家效命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了。
“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谢楠对那些说话很过分的人,真的是恨得牙痒痒的。
谢湛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在他的主导下,南地都将破而后立,他们谢家藉此占据一席之地。
在还没有实力时,在资本原始积累阶段,使用一些低级手段,这都是难免的。他现在是在创建势力的初期,用一些摆不上桌面的阴谋招术,这太正常了。
谢湛并不觉得羞耻,能力和品性并不冲突。
如果他是最终的胜利者,自有遮羞布来美化他的手段。
如果他是最终的失败者,他的品性再白璧无瑕,也依旧能被人挑出毛病。
六大世家的崛起之路难道就是干净的?现在又有谁还记得他们的肮脏上位史?
再拿大黎王朝来说,宋黎江山建立的初心,说是为万民谋福祉,但现在百姓们又过得怎么样呢?
谢楠又问,“对了家主,朱家父子这样将你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会不会影响你后续的计划?”
“不会的,南地已经乱起来了,如果没有足够大的外力的影响,不会轻易停下的。另外,朱家父子所说的,没有证据,一切不过是他们的猜测罢了。”
谢湛此时还没察觉到朱家已经明确地知道他是幕后主使,只觉得朱家是恨他做为执行者,现在陈嘉烨等人都死了,才想拉他当垫背。
不过不要紧,他有挡箭牌。
谢湛吩咐,“把舆论放出去,所有的事都推到陈嘉烨身上。”
如此一来,他不是决策者,就只是一个负责做事的人而已。这虚虚实实之间,他还可以隐藏一阵子。这一阵子也足够了。
此时,窗外响起石子落地的声音,谢湛和谢楠偏上了交谈。
没多久,陈七爷带着人推门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看到谢湛的族人在伺候他吃药。
“你醒了?”
“嗯,七爷来了?”谢湛交碗交给谢楠。
谢楠微微低头,端着一只药碗出去了。
陈七爷如今是陈家暂时的主事者,也是他和陈夫人一起决定对陆家打击报复的。
朱昌年的话,让他不得不在忙碌之中抽空来看一下谢湛。
此时见到谢湛,他也就开门见山地问起朱昌年指控的那事来。
“朱昌年那话说的也没错,那确实是家主与我商量出来的计谋。”说完谢湛还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惜结果家主看不到了。”
这个计划的实施,知道的人非常少,不超五人之数,而且这五人,全部都在山洪中丧生了。
陈七爷听到他这么说,没有矢口否认,反而不怀疑他了。他下意识觉得,那个计谋是族长做主的,谢湛不过是负责执行的人罢了。
这时,陈家外面的管事找过来了,陈七爷交待他好好休息,就走了。
现在陈家和陆家斗得正凶,他是真的忙。
谢湛让人将流言放出去后,南地舆情沸腾。
“别把谢湛想得太厉害了,谢湛于陈嘉烨而言,说好听点是女婿,事实上,他不过是陈嘉烨手底下的一条狗罢了。”
“设计朱家的是陈嘉烨!不过陈嘉烨连带着二三十族人都死在了山洪中了,也是可悲可叹。”
“陈嘉烨用手段扳倒了朱家,自己却横死了。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收!”
“那害死陈家那么多性命的陆西华呢?”
“这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谢湛也在关注着舆情发展,对于效果他是满意的。
“这舆论法真是好用啊。”难怪吕氏父女喜欢用,真是屡试不爽。
南地某处隐秘的山庄
“你怎么那么怕死?”嵇无银很无语,从昨天钦差现身朱府后,这老不死的就强烈要求出府,还要他找一处隐秘之地给他们藏身。
薛诩:“小心驶得万年船。”
“之前你住嵇府的时候,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