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处在谢府和大理狱两点一线之间,故,负责查抄赵府的金吾卫副统领干活不紧不慢,等着盛淮兴押着谢氏的人过来与他汇合。
盛淮兴等人将人押到赵府大门时,略等了一下,没多久,赵府的人也被押了出来。
赵郁檀得知自己娘家也被抄家流放,差点没晕厥过去。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该这样的啊。
“客官,是这里吗?”
“是的,你们将我放下吧,钱给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好咧。”
几句对话,引来了谢赵两家人的注意。
老四?!
只见赵彬坐在轿辇上,正微笑地和他们打招呼,“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大姐,好久不见。”
赵家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用问了,赵家有此祸,必是老四泄的密。
金吾卫走上前,“你是赵彬?”
“是啊。”赵彬很爽快地承认了。
“拿下!”
赵彬丝毫不反抗,非常地配合。
“老四,那些证据是你提供的?”赵文宽质问他。
“是的。”赵彬痛快地承认了。
“阿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是你的家人啊。”
家人?呵呵,他们把他送去骊山别院,这么久了,谁去看过他呢?他姐大婚,三个哥哥都回来了,有谁想到过去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吗?
“是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文宽不明白,他自认虽然放弃了这个儿子,却也没有亏待过他。而且他不明白吗?只要赵家在,那他就能一直衣食无忧。他把赵家搞垮了,他自己不也跟着遭罪吗?
赵彬笑着说,“没为什么,就是觉得吕颂梨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
赵文宽是真的恨哪,之前先帝驾崩前下谕旨,赐死那么多大臣陪葬,他侥天之幸逃过一劫,他容易吗?啊!现在却被亲儿子坑了,他是真的恨哪。
“你和吕颂梨联手了?”谢湛问。赵彬真是帮了吕颂梨的大忙了,他们谢家的秘他也没少泄吧?!失策了,当初劝赵文宽放弃他时,就不该手软的。
“联手?我配吗?”
“你不配,那你还帮她对付家里?你忘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子的吗?你怎么可以如此敌我不分!”赵郁檀歇斯底里地质问他。
赵郁檀不明白,明明废了他的腿的是吕颂梨啊,也是吕颂梨不放过他,一直使计打击他的,他为什么要反过来帮吕颂梨对付自己家自己的亲人!
赵彬冷笑,“谁把我害成这个样的,不是你吗?”
爱之深,恨之切。吕颂梨是他的敌人,她对他下手多狠都是正常的,因为他赵彬对她也没手软过。但家人中,父母亲人的放弃,以及她这做姐姐的无作为,对他来说无异于被背刺,这才是他深恨赵家的原因。而且他从来没有忘记,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招惹上吕颂梨的。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能替你报仇了,就差一点!就能让你手刃敌人了你知不知道?!”赵郁檀大声地质问他,“就因为你,一切都功亏一篑!还害了谢家和赵家!”
赵彬嗤笑,她太天真了,真以为就凭她的手段能算计吕颂梨?
“好了,都别说了。”谢湛站出来,事已至此,再吵下去有什么用呢?徒增笑料罢了。
金吾卫看完一场撕逼大戏,心中直呼过瘾,才押着人往大理狱去的。
大理狱
秦家人在收拾东西。
刚才有人通知他们,让他们收拾收拾,两刻钟后,他们就可以离开大牢,准备出发前往流放地了。这会他们正在收拾呢。没想到只在大牢里住了几天,就已经积攒了那么多东西。而且这些物资都是亲戚施以援手送进来的,都是雪中送炭的情谊啊。
“咱们把能带上的都带上!”秦夫人想到接下来的流放,这一路往北,冰天雪地的,肯定是困难重重的,对物资的需求会很大,就舍不得浪费了。
多亏了下大牢那天小儿媳给孩子们换的衣服,虽然看着破旧,但真的很暖和,所以孩子们这几天才没有着凉生病。
看着秦葭小手拿了一张草垫子,吕颂梨笑着道,“葭葭,这个就不要了吧?”先前他们编的稻草垫子,用了几天,已经不像样了。
“哦。”秦葭这才丢开。
吕颂梨用徐家送来的大块的粗布,将女牢这边的物件打包成两份。
女眷这边,聂云娘要抱着刚出生的闺女,只有吕颂梨和秦夫人能拿东西,秦葭倒是懂事努力地想帮忙,但是八岁的女娃能管好自己就算不错了。
没多久,司直王元带着衙役来了,还带来了几个锁具。
“这位是徐押司,负责押送你们前往平州的官差大人。”
吕颂梨看到来人,心中一定。来人真的是徐正,也就是她大姐吕颂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