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借着给他们送饭菜的便利,吕颂梨接到了她爹递进来的消息,说流言他已经让人暗中散布出去了。还说说四皇子应该会在这两日和她谈话的,让她做好准备。
她看完后,将纸条塞回馒头里,将馒头递给了一旁的秦晟。
秦晟看了一眼那‘夹心’馒头,再朝她看了一眼。
吕颂梨朝他微抬了抬下巴。
秦晟伸手接过她那已经啃了一半的馒头,大口一咬,手上的馒头已经去了一半,然后面无表情地咀嚼着。他刚才那一眼其实是好奇她刚才是怎么从一堆的馒头里找到这只间谍的,并不是拒绝。
吕颂梨满意地重新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如果没有秦晟,这‘夹心’馒头她会面不改色地吞吃入腹。但有他,就让他来呗。
这对小夫妻的互动都落在秦家几位长辈的眼里,让他们忍不住露出些许笑意。再加上心里有希望,这一刻,他们的心是轻松的,没想象中那么沉重,除了担心和挂念在北境的秦晏等人。
这主要还是因为有吕家的帮衬,他们这牢狱生活并没那么苦,吃的喝的,至少干净。他们也知道,吕家前前后后应该搭了不少银子,心中很是感激。
秦珩左右看了看后,低声问道,“六弟妹,一切还顺利吗?”
吕颂梨比了一个顺利的手势。
“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就直说,我们秦家在外面还有些人手可以调动。”
“大哥三哥,你们放心吧,没问题的。相信要不了几天,咱们就能出去了。”三天吧,吕颂梨暗道。现在急的人肯定不是他们,四皇子难道不急吗?
就在这时,乌春玉和大理寺丞孟新凉并排走在前,后面还跟着还好位身穿官服的官吏,径直朝秦家牢房走来。他们丝毫没理会两旁的犯人的喊冤声,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秦夫人将两个大一点的孙女拢在身边,聂云娘也紧张地抱着怀里的女儿。
秦家男丁这边,秦珩走上前,秦三哥秦昭正想跟上,不料却被秦晟将两个侄儿推给他,他自己跟了上去。
吕颂梨眉头微拧,大理寺丞孟新凉是谢系一派的人,如今的大理寺卿是姚闻松,谢系在丢掉大理寺卿一位之后,将孟新凉推上了大理寺丞之位。如今看这样子,是姚闻松这个大理寺卿不在?
乌春玉最先说道,“秦珩,本官已经查明了,你们秦家利用秦晟大婚一事,隐匿大笔财富的事实。我劝你们还是老实地坦白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赵文宽说得对,秦家极有可能隐藏了一大笔钱财。那数目绝不止总账上对不上的五分之一。
要知道,秦家还有打仗时缴获的战利品,这部分财物很难估量,但他查抄出来的,只有少部分金银珠宝,关键是品质还很一般。
如果能逼秦家把这隐匿的财物拿出来,等新帝正式登基,论功行赏之际,他何愁不升官啊。而且这个时机来得刚刚好,晚了,论功行赏完了,便是他撬开秦家的嘴了,也没用了。
秦珩温声道,“乌大人既已查明,自取便是,何必来问我们?”想诈他?呵呵。
接下来,无论对方怎么问,秦珩都咬死了秦家的钱财都在秦府里了。
见秦家如此油盐不进,乌春玉和孟新凉决定给他们用刑,逼一逼,看看能不能逼得出来。
为此,他们特意让人将隔壁的牢房给清空了,目前已经装上了各种刑具。
“秦珩、秦昭、秦晟,这次我们有备而来,你们不要负隅顽抗了。”
吕颂梨忍不住道,“乌大人,孟大人,你们所谓有备而来,就是屈打成招?更甚者,是草菅人命?”
“只要你们赶紧交待,那些钱财,究竟藏匿到哪里去了?也好免受皮肉之苦。”
秦家三兄弟脸色发沉,看样子,他们极有可能会遭一回皮肉之苦了。
“你们用这样的大刑,如果弄死了人,你们担待得起吗?”
乌春玉反问,“秦家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拒不交待,我们用刑有何不可?即使死了,也不过是一犯人而已。”
“你们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吕颂梨讽刺地道,她不相信秦珩会留下那么明显的把柄,现在这情况,很可能就是谢家想为难秦家罢了!
她这话完全不给乌春玉孟新凉等人面子,这让他们脸面很挂不住。
“和她啰嗦什么,动手!”孟新凉吩咐狱卒将牢门打开,就准备让人进去拿人。
秦晟上前,将秦珩护在身后。
男牢里一下子进去了几个魁梧的衙役,秦晟从护着秦珩,到后面去护着两个小侄儿了。
这些衙役不讲武德,发现秦家三个大男人是难啃的骨头之后,就对两小孩下手了。
而秦家三兄弟因为某个原因,束手束脚的,也不敢真伤了衙役们。
孟新凉和乌春玉看到眼前的情景,都震怒,“秦珩,你们胆敢反抗?是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