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泽点了点头，虽然姜瑶这话与他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但他还是想听听她具体的想法，鼓励道：
“详细说说看。”
“在孙女看来，皇帝的这局其实也蛮好破解的，只要让那个能控制住赵祈安的把柄变成不再是把柄就好了。
“然后让皇帝以为他还是掌控着一切，实际上我们姜、陆、贤王府三家在暗地里联合起来聚集可以抵抗皇权的力量。
“至于把柄这一点，祈世子在春日宴那天找上孙女了，并提出了合作的意向。”
姜明泽并不意外姜瑶的这个会抵抗皇权的想法，倒是春日宴上赵祈安已经与姜瑶提出合作这事让他惊讶了一下：
“你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
“当时孙女觉得祈世子提出圣上会下旨给我与他赐婚这事是天方夜谭，也一心想着不搅入帝都的权力圈中，所以才没向其他人提及。
“只是没想到这事竟然被祈世子一语中的。”
听着姜瑶的解释，姜明泽才了然地点了点头，按照姜瑶之前的想法以及对婚姻的态度，确实是不会给赵祈安好脸色的。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大儿子姜文博早年的布局，当初之所以会选择与贤王合作，除了明面上的利用贤王府制衡皇权、阻碍崔氏趁机掏空姜家外，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让斌州成为姜家的退路，或者是成为姜瑶的退路。
作为交换，他们姜家在帝都的势力在必要时需要给赵祈安行方便。
按照儿子的想法，若姜瑶没法在帝都这混乱的局势中成长起来，那么就安排姜家暗阁的人把姜瑶送到斌州去。
那里也早就为姜瑶准备妥当了，有贤王的帮助，至少可以保姜瑶一世无忧。
若姜瑶知道她爹早早就有此想法，必定会惊叹他们父女俩果然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的方案竟然如出一致。
诚如方才姜瑶说的那样，这是一次极好的三家联合起来的机会。
再结合姜瑶这段时间以来所展现出来的才能，姜明泽觉得让姜瑶退缩去斌州显然不是她最好的去处。
他觉得姜瑶可以博一把，走姜文博为姜瑶准备的第二条路，也是他更倾向让姜瑶走的路。
他忍不住继续考察道：“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赵祈安软肋这个问题？
“这事是个双刃剑，解决了我们可以得到贤王府的助力，解决不了，他就会如皇帝所料想的那边，是控制着你的一把刀。”
听出了姜明泽的试探，也意识到这是得到姜明泽支持的最好机会，姜瑶犹豫了片刻，才坦诚道：
“他有求于陆家的机关术，而我在母亲离开前，就得到了她的真传。”
这再次让姜明泽震惊了，想起儿子给他交代的一番安排，他突然意识到他似乎把姜瑶放在二房寄养的做法是完全做错了。
姜明泽抖了抖手，半晌才问道：“你母亲是什么时候开始教授你机关术的？”
虽然疑惑，但姜瑶还是实诚地回道：“二三岁还没懂事就开始了，边玩边教，所以就早早学会了。”
这下姜明泽就更愧疚了，原来儿子夫妇是早就决定好让姜瑶走夺权的路，只是他自以为是地改了儿子的抉择。
若他听从儿子的嘱托，把姜瑶带到身边教导，姜瑶这几年就不会被荒废，还在二房遭受如此多的不公。
想到儿子失踪前的嘱咐，他连忙把藏在身上的一枚血玉取了出来，递给了姜瑶：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掌控姜家暗部势力的玉符。”
姜瑶接过了姜明泽递过来的血玉，看着上面刻着的‘玉’字，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这与她佩戴的那枚刻着‘瑶’字的虎符玉料近乎完全一致。
这个瞬间，姜蓉发现她似乎陷入了一个庞大谜团当中。
这些刻着字的玉块似乎相互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它们会不会与失踪的父母有关联？
看着姜瑶疑惑的模样，姜明泽才缓缓地解释道：
“瑶瑶，爷爷对不起你，若当时我听从你父亲的话，就不会让你走了这么多的弯路。
“你父亲当年是帝都的第一才子，他的五行推衍术无人能比。
“今日文聪与姜家决裂的场面是他早有所料，只不过是我一直心存侥幸，觉得文聪贵为丞相，对我们姜家怎么样也是有利的。
“但我还是低估了文聪的野心，以及自私的本质，并没有按照你父亲的意思把你与二房割裂开来。
“反而听从了姜文聪的意思，把你藏在了二房下。
“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如普通人一般，无忧无虑地成长，至少不用像你爹那样，轻易就丢了性命。”
姜瑶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下意识地摇头，“爹爹一定还活着，他这么聪明，怎么会没有后手。”
姜明泽这话也终于解开了姜瑶从前的疑惑。
既然母亲给了她机甲军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