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丁冬提着一大篮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几名奴仆见状,连忙走去堵着丁冬,瞧见那篮子上是一大坨烂棉布,立即就笑道:
“啧,这是没碳,捡点破布保暖?”
“哈哈哈,笑死人了,这点破布能顶什么用?”
“没办法,谁叫人家没钱又没权,还端得高高的,这不就只能用点棉布撑一下嘛。”
……
丁冬刮了他们一眼,没理他们径直就往屋内走去,砰的一下直接关上房门,把那几名捧高踩低的奴仆挡在了外面。
那几名奴仆顿时碰得一脸子灰,隔着房门就叫骂着:
“啧,那贱蹄子是被人说中就恼羞成怒了?”
“行了,别管他们了,屋内那端着的小姐还不知能熬多久呢,说个不好的,不小心冻死了,我们也受罪。”
“那点破棉布,有总比没有的好,她爱服侍她主人,就让她去吧。”
……
屋内的两人对外面的叫骂充耳不闻。
丁冬走到床沿边把姜瑶扶了起来边禀报着:
“小姐,你真的太神了,那黄婆子竟然真的都答应了,就是等得有点久,小姐估计要饿坏了吧。”
姜瑶摇了摇头,连忙问道:“那黄婆子还有说什么吗?”
丁冬顿时眼眸大张,惊呼着:
“这还真有,黄婆子说那些护院都提前打好招呼了,明日会以修墙工匠的名义前来帮忙。
“另外,黄婆子还给小姐你送了金疮药,这黄婆子虽然贪财一点,但人还蛮好的。”
听着丁冬这话,姜瑶忍不住唇角微勾,心中笑道:这哪是黄婆子人好,明显好人是她的祖父。
若非上辈子有幸到祖父的院子里授学,她也不会知道这个贪财的黄婆子竟然是祖父的人。
祖父说堵不如疏,既然有人总要钻门房的空子,那还不如把这个空子给像黄婆子这种贪得无厌的小人,好拿捏。
估计丁冬今日刚给银子让黄婆子把她放进府内,那黄婆子下一刻就跑到她祖父那领赏去了。
当然,这也是她为何叮嘱丁冬一定要在黄婆子当值时间回来的缘故,
她要透过黄婆子把她想要祖父知道的信息主动送到他的跟前去。
晚上丁冬再去求黄婆子,黄婆子自然会再去找祖父禀报,又是求碳、求吃的,还找护院帮忙。
不用她多说,以祖父那样精明睿智的人,也必定已经细细地调查清楚了她此刻的状况。
祖父不方便直接处理后院的事,但不代表后院内没有他的人,否则就不会有丁冬手上的这瓶金疮药了。
这也是为何上辈子崔氏只敢在物质上亏待她,从不敢直接把她打杀的缘故。
纵然崔氏把持着后院,但说到底这姜府权力最大的可是姜老爷子呢。
不过,这金疮药也算是意外之喜,说明祖父并没有如上辈子表现的那般对她漠不关心。
思索间,丁冬已经把饭菜取了出来,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若非用棉布遮掩,这些饭菜可进不了这房间。
姜瑶立即就对着丁冬赞许道:“丁冬,这次做得好。”
丁冬只以为姜瑶是饿坏了,连忙就笑道:“那都是小姐你喜欢的菜,等会多吃点。”
翌日,清晨的朝阳洒落窗台,唤醒了姜瑶。
姜瑶昨日晚上敷了药,又吃饱睡足,今日终于能自行下地走路。
不过是辰时一刻,十名护院就搬着砖块,有模有样地来到院子内‘开工’。
尽管院子内的那些奴仆对此觉得有一丝怪异,但护院与丫鬟本来就不是一个主管的,就不甚在意了。
直到巳时一刻,一名护卫装扮的男子突然来到了院子内,姜瑶知道她等待的时机到了。
她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了几名婆子把那护卫给拦住了:
“林护卫,我们小姐说她身体不适,此刻正在修养,不便见外人。”
“那……那我回去禀告老爷子……”
姜瑶听着顿时脸色一变,幸好她昨日晚上早有准备,立即就呵斥道:
“大胆!是谁给你权力可以帮我做决定了?”
李婆子几人被突然出现的呵斥声吓了一跳,转头发现竟然是姜瑶,瞬间脸色一僵,暗付这病弱大小姐怎么能走出房间?
昨日她被二小姐一番毒打,又没有吃饭,竟然还能下地走路?
看来他们还是对她太好了,等林护卫走了以后,看她怎么教训她!
林常并不知道这些婆子的猫腻,连忙就对着姜瑶拱手行礼,恭敬道:
“大小姐,老爷子让我请你到前院。”
姜瑶点了点头,抬脚就跟随着林常离开,却再次被李婆子几人给挡住了,对着姜瑶就暗示道:
“夫人可是说了,小姐你